“我等不過七千人,引兵退入褒斜道,即使麵對十萬大軍,亦不懼也。”
畢竟褒斜道總共就那麼寬,任你有二十萬大軍,施展不開也照舊無用。
霍峻點點頭:
“荊州時諸葛軍師佯托先賢,謂我等遊擊之術。
“我等如今,當敵進我退,敵駐我擾,等敵自潰也。”
而果然如兩人所料,即使郿縣的駐兵已經看到五丈原部有援軍,但次日依然叫罵叩門求戰。
站在營寨內的望台上,魏延眯了眯眼睛瞧著陣前那叫罵的敵將,扭頭問道:
“仲邈可知郿縣何人為帥?”
霍峻皺眉沉思了一下,最終肯定道:
“應是徐晃徐公明。”
魏延霎時想到了光幕中的水淹七軍時,正是其人陣前誘關將軍敘舊,關鍵時刻又突下暗手。
因而心中驟然便升騰起殺意,但隨即就被以大局為重的想法給摁下,遺憾道:
“先留此獠性命。”
但殺意已起,於是魏延與霍峻說了兩聲,便下了望台。
霍峻留在望台上看的清楚,營寨正門隻需開了一條小縫,那魏文長便打馬而出。
那叫罵的敵將此時撥馬而逃已然來不及,乾淨利落的便被一槊挑翻馬下。
隨後魏延不急不緩引馬而還,五丈原營士氣一振。
而那曹軍騷亂了一陣後,便有人呼喝著引兵壓近。
但讓曹軍將帥失望的是,那紅臉小將入營後便重新關門,再也沒打開。
於是曹軍也隻能不甘叫罵一陣退去。
“文長勇武!”霍峻恭賀。
魏延謙虛道:“倒是為曹軍節省糧草。”
隨即魏延遠眺東南方向,不知道關將軍那邊如今怎麼樣了?
……
劉備來成都以後,成都的規模便一直在緩緩擴大。
一方麵是因為不斷有流民來投。
益州隔絕外界,因此對劉備的名聲並不知曉。
但成都百姓口口相傳總做不得假,而且如今劉備的告示也張貼於益州各郡。
而其中內容也特彆簡單樸實:分田地,授匠技,官府可以賒欠的方式為你蓋新房!
另一方麵也是成都的翻新,道路重新規劃,內河疏浚完畢,一些聚居的破落戶遷到成都周邊,在那名為孫乾的上官幫助下,小心翼翼計算著自己的財力,蓋了遮風擋雨的屋子。
於是成都的本地百姓一回頭便忽然發現,咱這成都城似乎變大了不少。
而中間頗為自得者,當屬秭歸李公。
從北方一路南逃時兩個兒子便頗有怨言,到了秭歸安定下來之後兩個兒子都在尋思著討媳婦了,也有人上門欲給他家小娘提親。
結果沒成想他們老爹拐杖一揮:去成都!
秭歸的大宅變成了成都的小宅,秭歸德高望重的李公也降格成了李老丈。
兩個兒子雖然不敢違逆老爹的意思,但平時隻言片語間還是有不滿流露出來。
但好在還不待李老丈尋個由頭開口教訓,成都的變化便已經將兩個兒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就如此時晚餐,喝了小盅酒水,用筷子敲了敲陶碗,這個小小的一家之主便開始考校兒子的日差。
“大郎的糖坊之事如何?”
麵相敦厚的大兒子趕忙放下碗,束手規規矩矩道:
“管事今日稱讚了孩兒做事勤勉,言稱今月若是製糖斤兩足夠的話,多有賞錢。”
李老丈微微點頭,這個大兒子是個不費心的,做事向來規矩勤懇。
秭歸時便不斷有媒婆欲作媒,但他瞧不上秭歸的粗鄙子女。
如今到了成都,大郎這差事也順利,似乎終於能尋個良配了。
而目光轉向另一邊,李老丈便有些頭疼。
還不待他詢問,這個次子頂著一個烏青的眼睛,便迫不及待道:
“今日紙坊有人調戲那配紙漿的錢寡婦,俺看不慣,便出手打了那閒漢。”
“管事罰了那閒漢兩日錢,告訴俺以後再遇此事須先去找他述說,不過還是記了俺十五賞錢。”
李老丈直想用手杖去敲這逆子的腦袋:
若是算上傷藥,這十五錢都不夠的!
“哦對了。”
眼珠亂轉的李家二郎忽然想起來另一事:
“那錢寡婦還問俺有婚配否,俺說沒有。”
“她說過兩日來登門道謝。”
李老丈以手掩麵,腦內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給這兒郎新尋一份差事了。
而此時坐在飯桌末尾的李家小妹也弱弱舉手:
“俺……俺今日去試了那織娘的考核,錦官言說合格了。”
李家小妹弱聲弱氣道:
“不過那錦官說俺年歲還小,不如去讀兩年小太學。”
“爹爹以為如何?”
“讀!”
李老丈瞬間將這二郎扔到腦後,語氣堅定:
“彆惦記什麼織娘,隻要那小太學不趕咱,咱就一直讀!”
隨即李老丈甚至有點可惜生子過早,不然定要將這大郎二郎一起塞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