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荊南變(1 / 2)

在交州登船往荊南而去的,除了交州士卒之外,還有一支益州兵卒。

從益州借來的這支兵馬,由一個名為張嶷的人率領。

此人寡言少語,但隻要開口往往能切中要害。

而且身上還自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場,士徽此前隻在甘先生的身上感受到過。

站在樓上的士徽矜持的與張嶷點點頭,目送著對方登船北上。

腦海中想起來了此前這位先生的上中下三計。

其實說起來並不複雜,魯先生對她說,交州能做的無非也就是三途:

上策投劉,中策自守,下策投孫。

當時士徽就不太明白,都是投靠依附,為何投孫和投劉的區彆如此之大?

魯先生隻是淡定反問了一句:

公子以為,曹若滅劉,下一步將何為?

麵對士徽的啞口無言,魯先生不厭其煩的將其中詳細區彆給士徽掰開揉碎了說明白。

曹劉皆誌在天下,可稱敵手。

孫氏著眼僅江東,不足稱慮。

即便一時逞強,劃江而治又如何?曹劉雙方無論是誰勝出,都不可能接受一個割據江東的孫氏。

投江東,如登破底之船也,如何不能稱下策?

也是基於此,士徽便逐漸品味出來這上中下當中的區彆,並在少年心性的影響下,毫不影響選了上策。

但末了士徽還是少年心性作祟,不服氣的反問了一句:

“魯先生以為,交州竟無法自立稱雄耶?”

士徽這一句自認為理所應當的反問,引來了魯蒙的開懷大笑,和甘議不加掩飾的嘲笑。

而如今回想起來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反問,士徽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曾以為士家雄踞交州,有待天時而動的資格,但出使益州親眼見到了這支打穿南中的精兵之後,這般心態便再也沒有過。

士卒們的凜然之氣讓士徽心驚,吳懿張嶷二人的凶悍氣息更是讓士徽傾倒。

這番親眼所見讓士徽相當明確的知道了何謂差距。

尤其經過魯先生講解天下局勢後,士徽也判斷的出來。

這支打穿了南中的勁旅,不過是劉皇叔麾下的一支偏師罷了。

但士徽更能判斷的出來,這支打穿了南中的偏師,再打穿交州好像也不是太困難。

畢竟連南中都突破了,那交州的瘴鬁也不過是等閒罷了。

於是士徽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小心翼翼的按照魯先生事先所講將荊州之變一一和盤托出,並小心翼翼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將軍若欲借交州入荊南討賊,某願為將軍提供糧草,並征發士卒從征。”

南中都督吳懿並沒有思考太久,最終分兵三千,由張嶷帶領經交州入荊南支援戰局。

吳懿本人麵有惋惜之色,稱雲南還有賊獠作亂不服王化,很快就要與司馬主簿帶兵前往平叛,力求將整個益州完完整整的平定。

這個決定讓士徽隱隱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位吳將軍大手一揮,全軍過交州而入荊南。

親眼見識了益州士卒的強悍之後,假途滅虢的疑慮就不可避免的從士徽心底浮現了出來。

萬人過境,不啻於將刀架在脖子上,士劉兩家的關係還沒好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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