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剛出了房門就聽見有人拍小院子的門,她喚了幾聲無人應答,想著周家村都是熟悉的人,猶豫了幾番打開了一個小縫想看看是誰。
卻還不等她看清,院子外頭的周勇便強行從門縫中擠了進來。
周母看清楚來人是誰,下意識的想往謝蘊的身邊逃,卻被身形高大的周勇趕上堵在了院子裡。
周母心中不想原諒林氏與周奇,卻又口拙,不知道如何應對周勇,她低頭囁喏:“我……”
見此,周勇愈發逼近,他眼中帶著愧色,口中卻喋喋道:“我知弟媳心善,就當,就當念及昔年的情分,就寬宏大量這一回吧。”
“阿家與大伯昔年有何情分侄媳不知,但是大伯今日對阿家這般逼迫,定是沒有念著昔日的情分,更是沒有念及在你膝下長大,敬重大伯如父的親侄兒情分。”
謝蘊擋在周母與周勇中間,她迎上周家大伯看似低聲下氣,實則逼迫的姿態。
略微欠了欠身利落反擊:“大伯送來的東西我們受不起,日後隻望大伯母與堂兄能夠好自為之,莫要來找我們麻煩便好。”
她的話不輕不重,雖是表明了不會為難林氏與周奇,卻也未接受周勇的道歉,日後能夠進水不犯河水已然是極限了,再多的不可能了。
周勇腦海裡閃過臨出發來此地之前,林氏的交代與周奇的期盼,是他在那個家那麼多年從未受到過的重視。
明知道此行所行之事卑劣,卻還是被蠱惑著到了此處,待到中間想要反悔了,又不敢回去麵對林氏,隻得厚著臉皮過來碰碰運氣。
此時被謝蘊挑破,隻覺得羞愧難當。
再加之眼前周母憔悴的麵容與院子中幾人冷淡的目光,無論如何也張不開那個口了。
尷尬立在遠處許久,周勇搓了搓手,他坐立難安,常年勞作的雙手無處安放:“對不起,這幾日給你們添麻煩了,這隻老母雞不值錢,你們燉了補補身子吧。”
說罷,他將綁了腳的老母雞放在院子裡,便要匆匆離去。
滿院子的人隻是看著他,並無人與他客套挽留。
隻周勇走了兩步仿佛又不甘心一般,他回頭朝著躲在謝蘊身後的周母,不甘心試探:“若是阿綾當日選擇的是我……會不會……”
周勇的話令周母的身體漸漸僵住,因為周勇對她有過意,這些年來林氏如何折磨她的記憶令她脊背發寒。
即便周勇早就對林氏服服帖帖,也不曾放過她半分。
現如今,周母見到周勇,猶如見到蛇蠍,唯恐避之不及。
察覺到周母的害怕,謝蘊冷了目光,擋住周勇的目光厲聲打斷:“大伯,時間不早了,大伯母定然等著你用飯,我們便不送了。”
謝蘊的聲音裡麵已經有了不高興,平靜的語氣中夾雜了一絲難以忽略的冷意,與平日裡溫和恭敬的模樣大相徑庭,讓人輕易便能察覺到她的不高興。
謝蘊被她的父兄教導的很好,雖是自小飽讀聖賢書的閨秀,心中卻如她的父兄一般滿懷俠義,在豫州謝氏還沒有離散之時,最鄙夷不知廉恥的卑劣小人。
這些年謝蘊南下流離,磨滅了許多善念,亦是學會了收斂鋒芒,息事寧人,可終究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