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氣的在村口破口大罵,還是周奇提醒,她才想起來,他們搬走了,那謝氏女費儘心機搶回去的田產是如何處置的。
此時,得到了消息的宋氏也明白他們被謝蘊給算計了,那一日謝蘊找來的時候,她便覺得那田產不是那般好拿的,她在家中急的憂心忡忡,急的來回踱步。
反倒是周戌絲毫不擔心,他坐在椅子上抽著旱煙滿不在乎:“那林氏與周奇小兒以為我們是袁氏那軟弱婦人任他們欺淩?他們敢來鬨,我便稟了族裡將他們打出去。”
林氏與周奇卻是短時間不敢找周戌一家子的麻煩,卻記恨上了他們一家,認為是周戌一家搶了他們的東西,雖不敢得罪周戌這個長輩,但平日裡在田裡乾活的時候,多聯合著其他人擠兌宋氏。
宋氏被林氏欺負的慘了,卻又不被自己的夫婿與公婆重視,隻得啞巴吃黃連,避著些林氏。
而林氏即便是擠兌宋氏,看著那一片肥沃的水田卻也難消心頭之恨,因為對方勢大奈何不了,便將帳記在了謝蘊與周母的身上,即便如此,卻還是生生的被氣出了病,在家中躺了半個月。
***
南郡為荊州的都郡,熱鬨繁華,人流如織,還未曾到城門下,已然聽到城門口沸沸揚揚的人聲。
周家的馬車排在長長的進城隊伍後麵,周嫻雖然沉穩,但到底是小孩子,忍不住掀開簾子探了頭出去看著從未瞧過的熱鬨。
“阿嫂,那可是戲班子?”
“阿嫂,前麵有變戲法兒的。”
周嫻的聲音小小的,就算是驚奇也是細聲細語,她指著一處,周母便看向那一處,眼中也帶著新奇驚喜。
周母已經好多年未曾出過周家村了,這次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兒。
城門口進出之人絡繹不絕,人聲嘈雜,顯得她們的聲音並不突兀,遠遠看去,前麵的官兵對於進出城的人員身份盤查的仔細。
排了許久,才進了不到兩丈遠,些許衣著布料較好的人,露出了不耐煩,卻也不敢抱怨。
如今南梁與北麵的賊寇關係緊張,朝廷的官兵越是儘職儘責,他們便越是安全,但凡有些眼界的人都不會抱怨,這便是南梁漢人的善良。
即便很是不滿,但因為朝廷是漢人的朝廷,便無限的包容忍讓。
又排了快半個時辰,終於再有一對隊人馬後就到了謝蘊他們的馬車,都已經到了南郡,都不急於這一時,他們耐著性子等著。
夏日暑氣頗盛,城門口的地被踏的嚴嚴實實,奈何乾了許久,稍一動就帶起一陣灰,道上的人都挪動的小心翼翼。
就在這時候,城門外遠遠處疾馳過來一匹快馬,明明已經接近城門口人員密集擁擠的地方,快馬卻沒有絲毫減慢停下來的意思。
待到離她們近了些,才看清快馬上是一名紅衣勁裝的女子,她大聲的呼喊著:“快讓開,我的馬控製不住了,快讓!”
一瞬間,城門口排好了的隊伍亂作一團,周母與周嫻也生了慌亂,急喊著:“快避讓,快避讓。”
但此時快馬已經越來越近,周遭的人亂作一團堵住了她們離開的路,就算車夫駕車技術精湛,為了避免傷著人一時間也避讓不開。
被騷亂驚嚇到的馬,高高的揚起前蹄橫衝直撞,馬車裡麵亂作一團,行李與人滾做一處。
鐘玄眼明手快接住了跌撞過去的謝蘊,但是到底年紀小,被撞的後退一大步,背似是撞到什麼地方才堪堪停住,卻一聲不吭鬆開了謝蘊,抿著嘴臉色疼的發白退到一邊去。
沒有人看顧的周母與周嫻滾到馬車一角撞了頭,待到車夫將受驚的馬控住發現母子兩額頭撞得紅腫,謝蘊著急查看她們的傷勢。
此時外麵,在快馬與馬車就要相撞的千鈞一發之際,孫千飛身下馬,將那女子失控了的快馬韁繩拉住。
待到馬徹底安靜下來才鬆開韁繩,手掌心被磨破了幾道皮,火辣辣的痛。
一陣驚魂過後,城門口已然沒有了剛剛的井然有序,被驚嚇到了的進城百姓開始小聲指責。
紅衣勁裝女子在指責的聲音中漸漸的黑了臉,她騎在馬上掃過一圈大喝:“可是撞到了你們?你們這些賤民不一個也沒事嗎,吵嚷什麼,還不是想要錢?”
姿態趾高氣昂絲毫沒有認錯的模樣,謝蘊看她衣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