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解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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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為自己解圍不奇怪,梁眷奇怪的是第一個開口的人怎麼會是他。

素昧平生,素不相識,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梁眷愕然,機械地轉頭瞥向陸鶴南,還來不及從震驚中回神,便感覺手中一空。

剛剛還緊握在手中的酒杯已經被陸鶴南伸手接過,然後倒扣在他麵前。

梁眷垂下眼睛睫毛微顫,盯著倒扣在他麵前的酒杯,心底升起一抹異樣的情緒。

而酒桌上原本輕鬆的氣氛,也因陸鶴南的突然開口而就此沉浸在一種詭異又緊張的氛圍。

老謝的職位在市裡不算太高,按理來說,這樣的場合他的級彆還夠不上。隻是在做背調的時候,履曆上比尋常人多上一條——在京州任職時,是在陸鶴南伯父手下做事。因為這點,他才被臨時喊來作陪,以此顯得北城與陸家的關係更親近一些。

但其實老謝和陸家的關係八竿子打不著,在京州任職的那三年,他連這位直係領導的麵都沒見上五回。而他與陸鶴南本人的關係,說起來就更牽強了。也不過就是在陸家老爺子過壽的時候有過一頓飯,一杯酒的交情,說到底他根本不了解陸鶴南的脾氣秉性。

所以眼下他隻能壯著膽子陪著笑解釋道:“我這不是想著給大家助助興!”

“是嗎?可我沒覺得有多助興?”陸鶴南語氣依舊冷淡,盯著老謝的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無端讓人心裡發毛。

這下陸鶴南的態度意味就很明顯了。

氣氛在此時冷到了最低點。幾個老頭麵麵相覷,彼此用眼神交互推脫著,可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陸鶴南的黴頭,就怕滅火不成又引火上身。

有好幾次梁眷想開口,可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她覺得,她不該去下陸鶴南的麵子。

張主任是官場裡的人精,瞅著這時陸鶴南已經將大部分火氣撒出來,眼下正是需要有人說合的時候,便掐著點站起身來,姿態親昵地摟著老謝的肩,打起圓場。

“這事鬨的,老謝你純純是喝多了胡鬨呢!”

老謝垂著頭,輕聲應著,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張主任邊說著,邊斜眼觀察陸鶴南的神色,見他沒有打斷的意思,這才繼續說下去,“不如老謝你多喝幾杯,給陸總助助興?”

陸鶴南咬著煙,聞言輕哼了一聲,卻也沒再說什麼。

再說下去,就是讓人難堪的話了。

借著張主任這個話頭,又見陸鶴南沒有出聲反對,老謝漲紅著臉連忙稱是,忙端著酒杯,一副要給陸鶴南賠罪的架勢。

“你不用跟我道歉。”陸鶴南叼著煙冷冷開口。

老謝弓著身子僵在原地,立在他身側的張主任也不明就裡。

陸鶴南夾著煙深吸一口,徐徐吐出,指尖的那抹猩紅朝梁眷的方向停頓住點了點,“她才是你該道歉的對象。”

堂堂一個市裡領導,如何能卑躬屈膝的當著這麼多上級和同僚的麵和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女大學生道歉。

老謝瞬間麵色鐵青,攥著杯子的手青筋暴起,儼然一副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魚死網破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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