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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南這算是當眾承認了和梁眷的關係。
但是,不是戀人,是隻關乎風月的某種曖昧。
任時寧站在一旁瞧著,忍不住偷笑。
此刻在他眼中,梁眷頗有一番正宮查崗,逼得彆的女人知難而退的意味。任時寧不由得同情起陸鶴南起來,原來看著溫婉灑脫的女生,也能扮起撒嬌撒潑那一套啊。
梁眷眼下卻顧不得去觀察周圍人的眼神,她的手還被陸鶴南牢牢地攥在手裡,來自他手上的灼熱體溫也自手背向全身傳遞,霸占了她的全部感知。
“我……我有點冷,把你的衣服給我吧。”梁眷猛地掙開陸鶴南的手,然後尷尬地指了指他臂彎上的西裝外套,欲蓋彌彰地解釋。
陸鶴南看著梁眷額頭上滲出的細密的汗,略一擰眉,這叫有點冷?可他饒是心裡存疑,還是把外套遞給了她。
梁眷飛快地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垂著頭把臉縮在衣領裡,藏起那張紅的快要滴血的臉。呼吸間,是他衣領處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煙草味,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嗆人。
“哎呀,咱們這些沒眼力見的,就彆圍在這耽誤他倆濃情蜜意了。”任寧推了陸鶴南一把,又給梁眷使了個眼色,吆喝著散開眾人。
任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掃陸鶴南的興,更何況任時寧都開口了,那些想把自家適齡女孩介紹給陸鶴南的人也隻能悻悻散去。
不被人包圍著,連呼吸都輕快了許多,隻是還沒等梁眷喘勻幾口氣,陸鶴南就轉身朝樓梯間走去。梁眷不明所以,可還是條件反射地跟上了他。
寂靜的樓梯間裡,輕微的腳步踢踏聲傳來陣陣回響。兩個人的腳步聲相互糾纏,隻不過陸鶴南的沉穩從容,不似梁眷的那般慌亂。
陸鶴南在三樓站定,回身睨了梁眷一眼,似笑非笑地用氣音問道:“玩夠了?”
“我玩什麼了?”對上陸鶴南的視線,梁眷莫名有點慌亂,但還是梗著脖子嘴硬,“我看你玩的也挺開心”
“你怎麼又回來了?”陸鶴南目光下移,看見自己寬大的黑色西裝外套,罩在梁眷的白裙上,那截勾人的冷白脖頸也藏匿其中。他眸色漸深,有點心不在焉。
梁眷冷哼一聲,邊說話,邊抬起胳膊惡狠狠地做了一個老虎吃人的動作:“我再不來,你這個唐僧就要被盤絲洞裡的妖精活生生的吃掉了!”
陸鶴南輕笑了下,整個人懶散地倚在牆上,漆黑的眸底壓著幾分輕佻:“我看你比她們還像妖精。”
梁眷被陸鶴南的話嚇得手足無措起來,手指無意識地絞動著衣擺,直到摸到口袋裡那個小小的藥瓶,才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鬆了一口氣。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梁眷拿出藥瓶在陸鶴南眼前晃了晃,體貼的問,“難受嗎?要不要吃藥。”
陸鶴南看了那藥瓶一眼,眼神幽深,沒有伸手去接:“你是為這個來的?”
“嗯。”梁眷收回手,把藥瓶拿在手裡把玩,“你的司機發現你把藥落在車裡了,他怕你出事,就拜托我送進來。”
陸鶴南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麵無表情地懟道:“你好像很願意做多此一舉的事。”
上次是自作主張的給他換酒,這次又是不由分說的給他送藥。
梁眷沒理會他的壞情緒,眉宇間依舊透露著淡淡的擔憂:“要不要提前吃上,以防萬一?”
“你有沒有常識,酒後不能吃藥。”陸鶴南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梁眷訕訕的把藥放回口袋裡,斟酌著再開口:“你的病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