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南揚了揚眉,哂笑:“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
“呸呸呸,快彆胡說八道。”梁眷急忙上前一步,拽著陸鶴南的胳膊一晃一晃的,讓他學著自己的樣子,驅散厄運。
陸鶴南沒動,隻是嘴角翹起,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怎麼,這麼怕我死啊?”
樓梯間的門被驟然拉開,刺眼的光驀地照進這陰暗的角落,陸鶴南回身朝門口看去,梁眷下意識的就躲在了陸鶴南身後。
是任時寧。
“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清淨了。”任時寧臉上緊迫感明顯,卻還是強打起精神,開了個玩笑。
“有事?”陸鶴南淡淡開口。
“如你所料,路敬宇來了。”任時寧聳聳肩,語氣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人我安排在五樓了。”
梁眷沉默地聽著,她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在混亂的過往記憶中一閃而過。
陸鶴南冷笑了一聲:“來了就好,不枉我等他一晚上。”
“她跟著你一起去?”任時寧點點頭,眼神瞟向站在陸鶴南身後的梁眷,“她跟著你去也好,今天來的人太多,我總有照看不到你的時候。”
“照看什麼照看,今天不就是要讓路敬宇出口氣嗎?我今天越狼狽,陸家就越安全。”陸鶴南眼底劃過一絲自嘲。
說完,他垂下眼,溫聲同梁眷打起商量:“小朋友,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吧。”
可惜梁眷根本不吃陸鶴南這套,她挽住陸鶴南的胳膊,比剛剛逢場作戲時還要用力。
“完沒完成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得跟著你,我要陪你一起去。”
聲音雖然依舊柔柔的,但是語氣堅定,態度堅決,沒給陸鶴南留下絲毫拒絕的餘地。
陸鶴南沒拗過她,也不想拒絕。
三個人坐麓山會館的專用電梯到達五樓,梁眷悄悄往樓下瞥了幾眼,一樓和二樓的賓客正有序地往外走。
看來那個路敬宇確實是個大人物,已經到了需要清場的地步。
梁眷的心裡莫名替陸鶴南緊張了一下,他不是已經很厲害了嗎?為什麼還要委曲求全的讓那個人出氣?
“害怕了?”陸鶴南注意到梁眷情緒的不對勁。
梁眷搖搖頭,笑容明媚又燦爛:“怎麼會?有你在我怕什麼?”
陸鶴南低頭瞧見梁眷的笑容,一時間晃了神,臨到要進門時才不放心的叮囑道:“進去之後,無論誰給你酒,你都不要喝,不要離我太遠。”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會出什麼岔子。”任寧拍了拍陸鶴南的肩膀,寬慰道。
話音剛落,麵前的雕花大門被人從外向裡推開,推杯交盞的聲音一下子撲麵而來。
任時寧率先踏進廳內,直奔人群中間而去,臉上堆著笑便開始寒暄:“路伯伯,真不好意思啊,剛剛打發走樓下那些,這才耽誤了一會功夫。”
聽到任時寧的聲音,屋內正聊得紅光滿麵的人自覺讓出一塊位置,見到任時寧身後的陸鶴南,眾人也是神色一凜,不過須臾又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