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心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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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敬宇這話一說出口,擺明是要當眾給陸鶴南難堪。

濺出來的酒順著陸鶴南的麵龐,滴落到他的下巴和衣襟上,濡濕一片,好不狼狽。他沒去接梁眷遞過來的紙巾,而是任由那些酒水滑落。

梁眷不知道自己心裡是種什麼感覺,隻覺得心中那座高高壘起,以為永遠不會坍塌的高塔,就這麼碎在自己眼前。

“路伯伯,您消消氣,事情哪有您說的那麼嚴重?”

陸鶴南嘴角噙著笑,又給自己滿上一杯。

“外麵的人都說我們陸家是京派,底下人這麼恭維,我們卻不能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的。”

路敬宇冷哼一聲,臉色依舊黑的難看。

陸鶴南將杯中的酒儘數咽下後又道:“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路伯伯您深明大義,任人唯賢,寧肯舍了自己的妹夫,也要讓我大伯接您的班。”

這句話一說完,路敬宇終於有了點反應,臉上的肌肉繃緊,一張臉黑了又青,青了又黑。終是不自在的跟陸鶴南碰了下杯,咬著牙把酒吞下去。

他倒是小看了這個陸三了,殺人不見血這一招,竟讓這毛頭小子用的出神入化。

陸鶴南這是在變相的提醒他,他路敬宇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切莫再要自食惡果,得不償失。

陸家早些年本也是紮根京州,但陸鶴南爺爺——陸維在權鬥的時候下了台,外調到江洲。直到他臨近退休的時候,才陰不陰陽不陽的調回京州,名義上算是榮休。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為了不讓陸維老無所依,他的二兒子和小兒子也先後調回京州,一個在高校,一個在機關任核心外的職務。

而他的長子陸庭析,接了他在江洲的班,這麼多年做的也算頗有起色。

為了避免陸家再起勢,最有能力的陸庭析本是回京無望的。但適逢三年前中晟內部——路敬宇和手下的副董搞內鬥,上麵才把陸庭析調回中晟平衡兩股勢力。

最後又讓他在路敬宇退休後,接替了路敬宇的位置。

但在旁人看來,陸家此舉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畢竟路敬宇屬意的接班人是自己的妹夫喬振邦,不成想卻讓陸庭析不聲不響地撿了這天大的便宜。

“我大伯剛上台接手,許多事情還不熟悉,屆時還得仰仗您和您手下的人多提點。”陸鶴南弓著身又為路敬宇滿上一杯酒,禮數做得極其周到,無可指摘。

路敬宇被架在台階上下不來,站在他身後一直沉默的黃春江淡笑著先開口了。

“鶴南,你這話就說遠了,哪有什麼提點不提點的,不過是共同商議決策罷了。”

黃春江一開口,陸鶴南的太陽穴不受控的跳了跳。

來北城之前,大伯陸庭析有提點過他——路敬宇本身不足為懼,一直藏在他身後,為他出謀劃策的黃春江才是個狠角色。

黃春江與陸庭析在華清前後腳畢業,是名義上的師兄弟,但是關係不算親厚,平時也鮮有聯係。

陸庭析畢了業就回到江洲,黃春江不知道靠什麼路子搭上了路敬宇,從一畢業就去給路敬宇做秘書。

儘管黃春江行動不便,是個跛子,可還是風裡來雨裡去的做了許多年,直到路敬宇退休,他才在中晟任了正經高層職位。

黃春江跟陸鶴南碰杯後,看了看路敬宇又望向陸鶴南,意有所指道:“畢竟,不管是路董還是陸董在中晟都不能搞什麼一言堂,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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