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南遲疑了一秒,還是選擇隱瞞:“自己買的。”
這也不算撒謊吧?陸鶴南指腹摩挲著光滑的表鏡,不敢和後視鏡裡陸琛的眼神對視。畢竟從小到大,他在陸琛麵前就藏不住秘密。
可若要追本溯源,細究這表的來曆,也確確實實是他自己付的錢。
至於某人,也隻是幫忙挑選,貢獻了審美能力而已。
聽見是陸鶴南自己買的,陸琛神色淡淡的,反倒是陸雁南難掩驚訝的回頭去看。不過她隻瞥了一眼,就又意興闌珊的收回目光。
陸雁南在腕表鑒賞能力這方麵,雖不如陸琛那個行家,但也比陸鶴南這個愣頭青要強得多。隻憑一眼,她就能看出來那表雖精致,但也絕算不上名貴。
或許,連腕表收藏的入門級彆都算不上。
“你什麼時候對腕表有興趣了?彆自己瞎買,改天讓你陸琛送你幾塊好了!”陸雁南這個神經大條的直女,還單純的以為兄弟倆的話題仍停留在表上。
陸鶴南沒接茬,隻悶悶的應了一聲。就怕多說多錯,在人精似的哥姐麵前,露出端倪,再搞得家裡雞飛狗跳。
“他應該看不上我那些表吧?”陸琛笑笑,見陸鶴南不願多談,他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順著陸雁南的話往下接。
“怎麼會?誰不知道你那些表是圈裡出了名的難得,該不會是舍不得讓給陸三吧?”
陸雁南本在調侃陸琛,但話說到這,也無差彆攻擊起陸鶴南來:“要我說也是,再寶貝的東西給了陸三也是暴殄天物!”
腕表的話題告一段落,車內又恢複了片刻的寂靜。陸雁南又來了勁頭,忍不住繼續打聽那姑娘的蛛絲馬跡。
“真不打算說說那姑娘?”
又是意料之中的寂靜,就在前排的二人以為陸鶴南不會回答的時候,陸琛透過後視鏡看見後座上那個一直假寐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手指在車窗上亂畫著什麼。
伴隨著陸三少爺塗鴉完畢,陸琛終於聽見他悠悠開口——
“她啊,是一隻敏感所思,悲天憫人,還總想當大俠的小貓。”
大俠和小貓?陸雁南不由得皺眉,這搭邊嗎?
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評價,聽得陸雁南一頭霧水。她本想再接著追問點什麼,可抬頭對上陸琛製止的眼神,還是悻悻的把滿肚子疑問哽在了喉頭。
直到下車走人,都老老實實的沒在提這茬。
送走了陸雁南,車子又繼續向北開了幾公裡,最後停在陸鶴南所住的壹號公館門口。
陸鶴南推開後排車門,駕駛座上的陸琛也解開安全帶跟著下來,站在路邊活動筋骨。
“上去坐坐?”陸鶴南指了指樓上。
陸琛歎了口氣搖頭:“不去了,我一會直接回江洲。”
陸鶴南點點頭,沒再跟陸琛客氣,道了一句“一路平安”後,就轉身揮手往小區門口走去。將近三十六個小時沒闔眼,對於他的心臟來說已是極限。
京州蕭瑟的秋風吹刮著柏油馬路上的落葉,風起沙沙聲,也把陸琛那句漫不經心的提醒帶到陸鶴南耳邊。
“羅意仕的表防水,下次碰水龍頭,不用再摘下來了。”
聽到陸琛意有所指的調侃,陸鶴南腳步沒停,步伐也依舊沉穩從容。隻是那雙直視前方的眼睛,慌亂地眨了眨。
在陸雁南麵前,陸琛雖然選擇看破不說破,卻還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