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曾海峰,周清和進去辦公室看了一眼,科長不在,得,翹班遛彎。
反正顧知言也說了,今天下午放他的假。
想到顧知言,周清和想到白天監獄內的事。
離開監獄的時候,他攆了一點被換掉的藥粉查看,就是普通的傷藥,裡麵混合了少量的磺胺粉末。
這就證明顧知言確實偷偷藏下了一盒新的磺胺。
磺胺現在是絕對的限製品,想當初他在中央醫院的時候問過,整個中央醫院磺胺也才不到一百份的庫存,當然,那是針劑,藥粉數量稍微多一點。
可也是實打實的珍貴。
南京城多少人?這才一百份!
雖然周清和現在不知道黑市的具體價格,但是隨便猜猜就知道一份磺胺在黑市用一根小黃魚絕對拿不下。
因為最需要磺胺的人,就是受了刑或者受了槍傷的人。
這兩者都沒有渠道。
賣錢,或者紅黨。
顧科長的身份...周清和看了看顧科長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心裡有了判斷。
九成的可能,紅黨!
顧知言能做到這個特務處的科長,軍內的資曆肯定不低。
現在祁衛正在嚴查藥品,如果隻是為了賣錢,這個當口搞藥可太危險了,不值當。
不過這現在跟他沒關係,隻要不是日諜,什麼身份都行。
眼下,他還是先顧著自己的事,熟悉熟悉南京城。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走著。
......
廠後街的南岸酒釀是一家開了五年的老店。
酒釀香濃醇厚,價格實在,童叟無欺,在附近的口碑不錯。
門口掛出的古法桂花的牌子已經著了灰塵,看來有些許日子沒擦。
能在夏日炎炎吃到秋季才開的桂花,顯然彆有一番風味。
“老板,一碗酒釀小圓子,要桂花的。”
“好嘞。”
顧知言挎著個包進門,和前台小廝打了聲招呼,就上了二樓的包間。
沒過多久,老板端著酒釀進門,反手就把門關上。
“今天怎麼過來了?”布衣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精乾模樣,對外叫方明清。
顧知言低聲說道:“我聽祁衛說中轉站的同誌挨了一槍,嚴不嚴重?”
方明清皺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從出事起,中轉站就和所有渠道切了聯係,市委那邊沒告訴我任何消息。”
這話一說,顧知言也知道了方明清的消息不靈敏,便把知道的情況說了下。
“醫院的人已經救出來了,不過有件事情你要讓市委的人告訴他們。
雖然處裡對這件事情的意思是到此為止,但是祁衛沒有放棄追蹤,他現在主要的重點就是在排查醫院和藥品的問題上麵。”
“這個祁衛還真是難纏。”
方明清聽了眉頭緊皺,交叉在桌上的雙手握的很緊:
“一個重傷的,又加一個槍傷的,一旦感染很麻煩,現在藥品很難搞,市委那邊也沒有獲取藥品的渠道。”
“我想到了。”
顧知言從包裡拿出兩盒磺胺遞了過去。
“你哪來的磺胺?”方明清簡直震驚,這麼難搞的東西,居然一次兩盒。
“一盒是我以前一點一點攢的,一盒是我今天拿到的。”
他當下把和周清和去監獄的事說了下。
“昨天周清和說想去監獄,我就想著再搞點藥備用,這不祁衛說有人受傷,我就給你送過來。”
方明清摩擦著兩盒磺胺,想到其中的不易,還是推了一盒回去:“一盒你還是留著備用,一盒我送去市委,你身邊不能沒有備用的。”
“不用,我再想辦法。”
方明清一時也有點難以抉擇,站在他的立場當然是顧知言優先,顧知言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
磺胺不是想要有就能有的,一旦需要,沒有,那就是要命的事。
但是市委那邊也確實需要,他糾結著放在手裡,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周清和是什麼人?”
“一個留日回來的學生,水平很高,我們的人受傷,就是他做的手術。”
“倒是要謝謝他。”
方明清笑了笑,隨後疑惑起來:“那他怎麼去特務處了,當醫生不好麼?”
顧知言腦海中出現周清和的身影,略微思索了會,說:“
人是戴老板親自招進去的,應該是看中了他的醫術好,想達到一些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