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科。
“科長。”周清和敲了敲門。
“呦,大忙人回來了,這才幾點啊,今天沒去訓練麼?回來這麼早。”
顧知言聞言笑著走了出來,老樣子給周清和泡起了咖啡。
周清和抿了口咖啡,也就說起了正事。
“科長,那個普川真一是不是還在牢裡?能不能處決掉?”
“怎麼了?”
處決這事倒是簡單,走正規程序當然慢,但是對顧知言來說,手一滑人就死了。
這程序就快多了,畢竟死都死了,屍體要臭要埋可不能留在特務處。
他就是好奇周清和的動機。
周清和也就順勢而為,透露點機密:
“我和中央大學醫學院的院長認識,他們那邊的醫學生需要屍體做練習,托我幫忙尋找點屍源,他們還在用兔子做道具呢。
咱這不是有麼,也省的還要安排人去埋了,這也算是為醫學事業做貢獻。”
地點透露了,相信剩下的事情顧知言隻要稍微花點心思就能查到了。
比如查到他周清和長時間不在特務處,而是在醫學院莫名其妙教起了學生。
“呦,那這事挺重要啊。”
顧知言微微皺眉,嚴肅的說:“這都要打仗了,這將來的醫生還在用兔子算怎麼回事?
這樣,我給你找找各個監獄,看看近期有沒有要處決的犯人,沒人要的遺體我就給你運出來。”
“那感情好,每天數量也要控製,多了倒也存不住,天氣熱容易壞。”周清和微笑回應。
這變幻個說法,就不是一具屍體了,到時候他的培訓班屍源也就有著落了。
“行,那我就給你留意,我找找各個監獄,如果有行刑的,排開時間,省的堆一起槍斃浪費了。
你什麼時候需要了,跟我說一聲,現在讓他們多活兩天。”
“那再好不過了。”
兩人樂嗬嗬的聊了一會,周清和就起身告辭。
有道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招生的事難度這麼大,這不得去戴雨濃訴個苦?
這招來的醫學生,以後都是他的手下,待遇的事情怎麼也得再提一提。
處長辦公室。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倒是沒考慮到。”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麼難,就兩百個學生,你說我們招四十個,那軍隊有意見不說,這待遇吧,確實也不算高,沒吸引力。”
戴老板聞言也皺起了眉,負著手在辦公桌後走動。
思考一陣後,他看向周清和說:
“這樣,再加四十塊的額外補貼,一畢業就一百二十塊一個月,你覺得怎麼樣?”
索性也就二三十人,差價一千兩百塊一個月,擠一擠還是能擠出來的,戴雨濃也就不糾結了。
這個計劃太重要了,關係到將來的敵後行動順暢性,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周清和穩重點頭:“我儘可能爭取。”
戴雨濃拍了拍他的肩膀:“嗯,難度是很大,辛苦你了。”
“這是屬下該做的。”
輕鬆要到四十,這周清和完成計劃就更容易了。
......
第二天,中午,三樓公開課教室。
房間被清理的很乾淨。
沒有課堂常見的桌子凳子,隻有中間的一張手術床和一張擺著儀器的工具台。
手術床上躺著一具合格的大體老師。
腹部有八層組織。
周清和持刀一層一層的劃開大體老師的腹部,一邊和身旁的蘇唯庸講解著下刀的力度控製技巧。
周清和邊說還邊拿起桌上的一刀紙演示。
說五張,手術刀滑下去一刀就是碎了五張,第六張一點劃痕沒有。
“清和,你下刀是真準。”
蘇唯庸驚歎周清和的手感,這真的是天賦,羨慕不來。
“多練你也可以的,主要是經驗化為的手感,這個隻能靠自己多練習,多切也就會了,你多找找感覺。”
周清和把位置讓給蘇唯庸,讓他也在大體老師上找找這一刀一層的感覺。
雖然這公開課一個學生都沒有來,但蘇唯庸和周清和都沒有被外物影響,兩個人情緒都很穩定。
怎麼說也是大外科主任,生死之間搶救的事情見多了,對於死亡來說,彆的都隻是小場麵,掀不起心境的波瀾。
會沒人來?不可能的事情。
蘇唯庸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巴不得最好沒人來。
一個學一個教,蘇唯庸雖然已經貴為外科主任,但離周清和還差得遠。
總有能學習的地方,哪怕隻是這看似最簡單不過的下刀。
要抓緊時間,一對一教學的機會難能可貴,多學點。
......
這個年代傳播消息的途徑很少,公開課的消息除了口口傳播,那就隻有一個地方能看見。
那就是板報。
醫學院一樓的通知欄處,貼著新來老師開公開課的訊息。
中午下樓吃飯的時候,不少的師生看到了。
學生對這公開課還是比較感興趣的,新來的老師,聽說是軍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