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
東條明夫哪能受得了這種陰陽怪氣,當即張嘴衝著對麵的參謀拍桌喝罵。
“你們這麼說話是什麼意思?檔案作假的是他!難道我做的不對麼?”
被東條明夫罵的參謀很無辜,表情無辜,眼神無辜,還帶著點不解的茫然。
“啊?對啊,東條大尉,我們在說看病難的問題,你生什麼氣啊?我們讚成你的決定的,藤田君離開的時候,我們這不是也沒反對麼?”
旁邊一人點頭附和:“對啊,東條君,伱這衝我們發火乾什麼?這不是你要的結果麼?挺好的。”
東條明夫聽了這話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這件事的發展與他預料的完全不同。
不應該是藤田和清被他揭穿以後,喪失身份的丟臉麼?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他都想好了,羞辱一番藤田和清,然後賞藤田和清一個小隊長職位,就在他手底下的憲兵隊當差,那以後就有的玩了。
這樣一來,不止對藤田和清可以造成打擊,對藤田家的聲譽也是一記重錘。
本土的憲兵總部自然知道東條家在藤田家之上,而上海憲兵司令部的這些以前背靠藤田家的老人,看著藤田和清的模樣,自然就會全部倒向東條家在上海的支柱-——
也就是他,東條明夫!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達成了預期結果,藤田和清的軍人身份被徹底脫下,可以說比預先的結果還要完美。
但是,這一刻所有人對他的態度居然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甚至還要惡劣,簡直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感覺丟臉的是他一樣!
“明夫,坐下吧。”
沉默總要打破,岩佐太郎開口了,東條明夫腮幫子鼓動,負氣坐下。
“你們覺得這件事情怎麼處理?”岩佐太郎問道。
“不能讓藤田君離開,我覺得要請回來,至於人選.”有參謀看了眼東條明夫不說了。
東條明夫看那眼神就冒火,一拍桌子,“你什麼意思?”
“坐下。”岩佐太郎扭頭隨意凶喝了聲,繼續看向眾人,平穩問道:“還有呢?用什麼身份回來?職級又怎麼說?”
這是一個難題,畢竟藤田和清確實沒有軍隊身份,連個小兵都不是,總不能召回來當個小兵吧?
有參謀想了想笑道:“其實這事情說起來並不難處理。
藤田君的履曆隻是沒有寫的太詳細,但我覺得既然是藤田將軍派出的,完全可以算是軍人,那要是這麼算,他這從軍資曆就挺長了。
我覺得十四歲就能算了,畢竟資料上記載,那時候藤田君就接受體能訓練了,訓練當然就是從軍了,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那要這麼算,藤田君今年二十四,也就是參軍十年,我覺得少佐就很合適。”
“這個主意好。”
一眾參謀馬上附和,這個主意可解決一個大難題。
“那就這麼辦吧,藤田君是我們憲兵司令部的功勳特工,這一點不容置疑。”岩佐太郎一錘定音。
“為什麼?他明明不是軍人,你們這樣是造假!”
岩佐太郎的話,讓東條明夫憤怒。
好不容易把周清和搞走了,這樣居然還要把人叫回來?
“你給我閉嘴!”岩佐太郎一直壓抑的怒火突然爆發,一掌拍在了桌麵上。
身為一個中將,威勢爆發的時候也很可怕,而且東條明夫完全沒想到岩佐太郎會跟他發火,直接被嚇了一跳。
“你們去外麵等。”
“嗨。”
一眾人退出,隻剩下岩佐太郎瞪著東條明夫。
岩佐太郎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你到現在還沒聽懂那群參謀說的話意思?
你是想讓軍部的人知道,藤田優名剛剛下葬,上海憲兵司令部就把他的子嗣革職了是麼?”
“可他本來就不是軍人啊。”東條明夫還委屈的強調。
“但是軍部要他!
這幫參謀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明白,那我說的明白點,你挑釁藤田和清,沒關係,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你扒了藤田和清的佐官身份,直接降到少尉都行。
但是有一個底線。
那就是藤田和清絕對不能離開憲兵司令部!”
“為什麼?”
“你還不明白?有人在關注藤田和清,藤田和清可以被打壓,但是有一點,藤田和清必須是個軍人,他哪怕是在憲兵司令部看倉庫,他的身份都得是個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