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他不是軍人又怎麼了?”東條明夫就不懂了,憑什麼就一定是軍人。
“蠢貨,他不是軍人,就可以是外務省的人,可以是內務省的人,甚至可以隻是一個醫生,他還會受軍部管轄麼?
軍部問責下來,問藤田和清為什麼去了外務省,為什麼去了內務省?怎麼就不是軍人了?這責任你承擔還是我承擔!
我告訴他東條家的好兒子找出了藤田和清不是軍人的證據,把他革職出了憲兵司令部,你覺得軍部收到這一份電文彙報,還會獎勵你一個勳章是麼?”
岩佐太郎發現藤田和清罵這蠢貨是沒罵錯,腦子太簡單了。
也怪他自己,這事情昨天隻要堅持下就沒事,主要他也確實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一打壓居然把藤田和清的軍人身份都給打沒了。
尋常人要被開掉少佐身份,肯定是據理力爭,想儘辦法保住職位。
到藤田和清這裡,那是恨不得就地辭職,一刻鐘都不想耽誤。
2000美元一個手術,人家是真不在乎啊。
彆人想辭職那是辭都辭不了,軍人哪是想走就能走的,可這藤田和清還真不是軍人身份,東條明夫剛剛證明的,簡直是辭職的路都給彆人鋪好了。
岩佐太郎不能像東條明夫這樣隨意,二代之間打架,可以說是小孩子鬥爭,但是隻限在內部,決不能脫離軍部這個主體,要不然就是他的問題了。
軍部的關注不一定來自軍部內層,有可能來自外麵什麼人,比如醫學院的什麼專家醫者,比如上層的什麼政界人物。
關係錯綜複雜,誰都不會知道軍部到底什麼人對藤田和清感興趣。
但是有一點確認,那就是藤田和清的醫術有大人物在感興趣,這就夠了。
“我現在是在幫你收拾爛攤子,你最好給我安靜點,要不然他真脫離了憲兵司令部,被外務省請去,軍部問責下來,你扛不住!”
東條明夫煩躁的一錘桌不說話了,事情太複雜,對付一個人簡簡單單,居然還能牽出這麼多的東西來,真是麻煩。
岩佐太郎見他不說話了,白了一眼,撂下一句話:“記住我昨天說的話,沒有下次,要不然我就給東條君發電報,讓他調你去滿洲親自教導你。”
“不去。”東條明夫當即叫道,“滿洲那種冷死人的地方,哪有上海好。”
“那就記住我的話!軍人,就應該用堂堂正正的軍功說話!
你來上海打壓藤田家我不反對,但那是你作出成績,用功勞說話!
抓捕間諜,刺探情報,維護租界治安,乃至未來的戰爭殺敵,這才是你憲兵隊該乾的活。
你爸爸在滿洲怎麼作出的成績,全都擺在那裡,你學一下,拿到功勞,這幫憲兵司令部裡以前靠著藤田家的人,自然會對你高看一眼。
你說你打壓一個醫生,贏了又怎麼樣?
對戰事有好處麼?履曆上怎麼寫?說你贏了一個醫生,然後我幫你晉升少佐?
不要再搞內鬥了,記住了沒有!”
東條明夫神色不爽,聲音拖拖拉拉:“記住了。”
岩佐太郎這才衝外麵喝道:“都進來。”
參謀們又回來了。
“繼續開會。”
岩佐太郎快刀斬亂麻,看著剛才發言的參謀說道:“你剛才說的話很有道理,既然藤田君是帝國優秀的特工,那就得給人正名。
剛才的履曆損毀了,正好你幫他補一份詳細的參軍履曆,功勞,晉升節點全部補上,寫完交給檔案室存檔。
另外以上海憲兵司令部的名義,傳回本土存檔,電報中必須表明我們對藤田和清的態度,並對藤田優名司令長官的玉碎,表示極大的惋惜和敬佩。”
“嗨!”參謀點頭,造假簡單,隨便拿點什麼功勞安上去就行,至於晉升令,那就更簡單的,在場的人同意就行。
“你馬上去做,另外,事情做完以後,請藤田少佐回來,這件事必須完成。”
岩佐太郎說完有意無意的瞥了東條明夫一眼。
東條明夫張了張嘴,很不爽的沒說話。
筱塚真臣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啊,藤田君說的也夠明白了,人家根本就沒興趣在憲兵司令部任職,人家就想當一個醫生,而且去外務省也挺好,去內務省也不錯,衛生部門肯定想讓他回去任職。”
“不要跟我說困難,必須完成,這是命令。”岩佐太郎眼神冷冷。
話題止住。
眾人點頭:“嗨!”
岩佐太郎先行離席,參謀們聯手勝了一句,交彙的眼神中有些笑意,不過接下來的這個難題也讓人頭疼。
“東條大尉,你是不是該.”
“我不去。”東條明夫怎麼可能去低頭,直接離席。
參謀們也不能硬要他去,於是有人提議:“筱塚參謀長,我們和藤田和清的關係沒你近,要不還是麻煩你去溝通下吧。”
筱塚真臣也沒拒絕,軍令如山,必須完成。
“以後還是要多交好啊,藤田和清不一般啊。”
“確實。”
參謀們的眼神雪亮,藤田和清麵臨打壓的兩次表現都很不錯,那在藤田家大而不倒的情況下,這就給了他們幫襯的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