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 / 2)

竊珠 晏燈 5952 字 11個月前

祁慎沒說話,隻是垂眸撫摸著威猛大人柔軟的絨毛,阮阮這才發現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衣擺下麵顏色有些深,像是……被血染了,她不禁心中一顫——這是又去乾殺人放火的勾當了?

阮阮悄悄退了兩步,去給祁慎倒了杯涼茶:“侯爺喝茶。”

祁慎抬眼瞥了阮阮一眼,又看了一眼茶杯:“涼茶?”

阮阮垂著眼:“這個時間綠岫都睡了。”

誰不知道喝涼茶傷身呢,但阮阮恨不得祁慎早點歸西。

祁慎沒接茶杯,而是解了腰帶,褪下被血染了的外衫,然後阮阮就看見了月白裡衣上的傷口。

祁慎的背上有一條一尺多長的刀傷,傷口從左肩一直延伸到腰部,此刻依舊在流血,方才外衣上的血跡應該也是他的。

“藥箱裡有金瘡藥。”祁慎聲音平靜。

阮阮隻得乖乖去取藥,回來時祁慎已經趴在床上,裡衣也脫了下來,露出猙獰的傷口,阮阮忍不住想:活著也是遺害人間的魔頭,隻可惜這點傷口好像還死不了。

這樣想著,阮阮下手便也沒輕沒重的,將金瘡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又把藥粉鋪開,有時阮阮還故意碰碰傷口,祁慎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身子始終很放鬆。

等阮阮上完了藥,又用紗布簡單包紮,祁慎才坐了起來,他唇角泛白,麵無人色,隻是眸中銳利之色不減,就這樣看著阮阮,直把阮阮看得頭皮發麻。

半晌,祁慎似是有些無奈,道:“那日不該嚇你,如今報仇了,也該消氣了。”

阮阮哪敢承認這事,急忙分辯:“侯爺可彆冤枉我,若是我粗手笨腳弄痛了侯爺,下次就讓綠岫給侯爺上藥吧。”

還“下次”,這次傷還沒好,就盼望著下次讓他受傷了……

祁慎拉過阮阮上了床,將她攬在懷裡:“小阮兒最記仇的,我知道,日後不嚇你了就是。”

他冰冷的手摸上了阮阮纖細的脖頸,上麵被他咬傷的地方才愈合,阮阮害怕他發力掐死自己,忙嘴上服軟:“侯爺,這樓裡待著實在無趣,阮阮想養一隻錦雞……”

【來自祁慎的厭惡一百斛】

阮阮:“錦雞很漂亮呢,如今平康城裡的女子都喜歡養雞呢!”

【來自祁慎的厭惡二百斛】

阮阮:“阮阮也想養一隻雞。”

【來自祁慎的厭惡四百斛】

趴在桌子上的威猛大人忽然清醒了:【你……他是想殺你嗎?】

阮阮猶豫:【應該不是想殺我……他最討厭雞的……】

威猛大人眼冒精光:【那還等什麼?!衝呀!他是你上輩子怨念最深的對象,他的怨念對你來說格外重要,你今晚努力些,說不定明日就能攢夠換解藥的怨氣了!】

阮阮背對祁慎,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依舊能感受到他無形的壓迫,但得到“忘憂”解藥是阮阮現在最大的願望,於是阮阮又生出滿腔的勇氣來。

“侯爺……也喜歡雞嗎?”

【來自祁慎的厭惡一千斛】

“雞長著尖尖的嘴,顏色鮮亮的羽毛,清晨還會叫人起床……”

【來自祁慎的厭惡兩千斛】

阮阮心想,綠岫和祁慎一比,哪裡是什麼寶藏,簡直就是一隻被薅光了毛的乾癟小雞子,祁慎才是真正的人間大寶藏。

祁慎一直沒說話,但阮阮卻有些怯怯的,深吸一口氣,她正要再次瘋狂試探祁慎的底線,嘴卻忽然被祁慎的手死死捂住,隻能發出“嗚嗚嗚嗚”的求饒聲。

奈何祁慎鐵石心腸,隻是將阮阮的嘴捂得更緊一些。

“以後不準再提養雞。”極壓抑的聲音在阮阮耳邊響起,激得阮阮寒毛都立了起來。

【來自祁慎的厭惡一千斛】

阮阮忙點頭表示聽話,又用手去掰祁慎的手,哪知祁慎的手卻捂得更緊了,像是生怕阮阮再提雞似的。

可憐的阮阮掙脫不開,隻能被捂著嘴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之間還在擔憂自己會不會在睡夢中被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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