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1 / 2)

竊珠 晏燈 5989 字 11個月前

“阮阮姑娘!”

鄭承彥今日穿得極正式,頭戴玉冠,身穿藏青色寶瓶紋錦袍,比上次去清陰閣時更加貴氣,但眉眼間卻有擔憂之色。

阮阮一福身:“世子安好。”

唐滿城看到二人便快步趕上來,他拍著鄭承彥的肩膀道:“鄭兄來得這般早!”

鄭承彥正眼都沒看唐滿城,用手撣了撣被他拍過的肩膀,十分不耐煩。

唐滿城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而對阮阮道:“多謝姑娘答應在下的邀請。”

自己今日在這裡擔驚受怕,都是被唐滿城害的,阮阮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連福身也懶得福,進了屋便關上了門。

唐滿城覺得有些委屈,唉,這官場屬實是難混,討好了這邊又得罪了那邊,沒背景的人做官真是難啊!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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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雖然是太子設宴,但工部、戶部、吏部、兵部、刑部、禮部的主官都未到,隻是讓府中得力的人送了厚禮來,六部的侍郎倒是都來了。

此外,平康城內與太子平輩的王侯世子均已到場,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熱鬨。

鄭承彥作為永壽王的獨子代為祝賀,位子自然安排得要靠前一些,他的左手邊是淑貴妃所出的瑞安王司馬闕,右手邊則是一個空位,那人還沒來。

想起那空位上應該坐著的人,鄭承彥有些不適,正失神間,便聽身邊瑞安王朗聲道:“今日是兄長生辰,弟弟沒有什麼好東西,隻是才從南嶺得了一對仙鶴,都言仙鶴長壽,弟弟就今日就將這對鶴送給兄長,祝兄長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瑞安王如今二十九歲,早已出宮建府,他的模樣像淑貴妃,而太子則像當今聖上,所以兩人雖然是兄弟,看起來卻並不像。

太子長相陰柔沉鬱,而瑞安王則眉眼柔和,很有一股書生氣。

太子笑著收了瑞安王的禮,又吩咐了隨身侍女幾句,笑道:“仙鶴我就收了,正好東宮內新修了一個小花園,這對鶴放進去正好,我前日從彆處得了幾株少見的花草,七弟你向來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你便拿去好好侍弄,免得在我這裡暴殄天物。”

瑞安王倒也沒有推辭,反而表現出極欣喜的樣子,忙吩咐身邊的侍從跟著去取花草。

這時禮部負責此次生辰宴的禮官上前,躬身道:“啟稟太子,一切均已準備完畢,宴席隨時可以開始。”

太子挑眉,不置可否,視線掃過席上眾人,最終落在鄭承彥右手邊的空位,聲音極輕:“怎麼?忠順侯沒來?”

那禮官身子一僵,隨即回道:“請帖前幾日已送到忠順侯府了。”

太子依舊不說話,廳內立時便安靜下來,遠一些的人也發現了氣氛的古怪,紛紛安靜下來。

太子扯了扯嘴角,“忠順侯好大的排場,本宮的帖子也請不動他,想來得是父皇親自去請,他才能來了。”

這話裡透著陰毒,祁家當年的事誰不知道,滿門數百人,隻剩下祁慎這個廢人被看押在平康城,即便是他人不來,又何至於用這樣的話來奚落——未來的君王不好伺候啊……

眾人正各懷心思,卻聽從樓梯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眾人皺眉抬頭,卻是一個精壯的侍衛推著祁慎上了樓。

一主一仆完全無視廳內眾人的詭異氣氛,徑直來到太子麵前。

他一身黑衣坐在輪椅上,雖是初春,卻似極怕冷,膝蓋上還蓋著狐裘,麵色極為蒼白,仿佛病入膏肓,隨時都能駕鶴西去。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邪氣,眼角眉梢更是陰沉,與此間的簇錦團花格格不入。

“臣雙腿不便,不能行禮,祝殿下福壽綿長。”

祁慎平靜仰頭看著太子的眼睛,在他的眼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和恭敬。

太子冷笑:“忠順侯好難請。”

“忠順”二字本應用來褒獎忠誠順服的臣子,但祁家因謀反,滿門被誅殺得隻剩祁慎一個,叫他“忠順侯”便是最大的淩|辱,太子將“忠順”二字說得極重,仿佛是在嘲弄祁慎,又仿佛在警告他要“忠”、要“順”。

廳內眾人都覺得不太舒服,倒不是在同情祁慎,而是擔心未來太子登基,他們這些人日子隻怕不好過。

宴席開始,精致的菜肴如流水一般端了上來,又有教坊司的歌妓來獻曲,歌妓彈的是琵琶名曲《鬆鶴長春》,配上甜膩的嗓音唱調,讓人心都酥了,但太子似乎並不懂得欣賞。

那歌妓唱到一半,發現太子的麵色不好,又聽聞太子性情,便急忙草草收了尾。

接著是教坊司的舞妓獻舞,舞妓有十二人,各個豐|胸細腰,容貌不俗,舞衣清涼,姿態魅人,很快便讓人看得有些心癢。

太子對身邊侍立的小太監勾勾手,那小太監急忙附耳過去,想來是太子瞧上了哪個舞妓,讓小太監去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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