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暮辭:
“我知道你從前一定受到了很多苦,你把一切都講清楚,再向夜神大殿請罪,我們便一起回卞城王府,像往日一樣,一起修煉,一起.”
楊蛟直接打斷道:
“公主多慮了,我若是怪他的話,之前那一劍為何沒有要他的性命,反倒解除了他體內的桎梏。”
鎏英一聽,似有所悟:
“暮辭,是不是天後用了什麼手段控製你,你才為她做事,因為你受製於人,所以才一直沒有來找我。”
暮辭神色一動,細細感知身體的情況,隨即眉宇一鬆,耳邊又傳來楊蛟的話:
“屍解天蠶這種秘術,可以給將死之人續命,不過卻是蟲在人在,蟲死人亡。”
“這天蠶又分為子蟲和母蟲,母蟲一定要定期以養蠶人的鮮血來供養,其後由母蟲來喂養寄托在宿主身上的子蟲。”
“如果蟲子得不到定期喂養的話,它就會反噬宿主的靈力,其痛苦程度堪稱是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暮辭接話道:
“但若想徹底解除我體內的屍解天蠶,需要用火係仙術煉化子蟲,而六界之中,唯有天後與火神殿下的火係仙術造詣,才能真正煉化我這子蟲。”
“敢問夜神殿下又是如何做到的?”
楊蛟雲淡風輕道:
“昔年,我曾練有一劍,能夠斬其魂,奪其魄,而不傷其身,以此為理,我連根植於血髓之中的魔毒都能斬去,區區一隻毒蟲,何足道哉。”
鎏英連忙感謝道:
“鎏英多謝大殿不計前嫌的出手相助。”
楊蛟一臉淡漠:
“現在言謝,為時過早,如今天後那邊怕是已察覺到了異常,而且一旦滅靈族末裔未死的消息,被焱城王與固城王得知,曾經的一切必然重現。”
“公主,你真當卞城王府可以護得住他,要知道焱城王對你父王不滿已久,這不僅是他與火神交好,更暗恨他每逢神魔大戰,都在拖自己的後腿。”
“其中固城王有著狼子野心,早就視你父王是他登臨魔尊之位的絆腳石。”
“一旦消息走漏,恐怕今日的卞城王府,就是昔日的滅靈族。”
“所以,到底你是想束手就擒,眼睜睜看著全府上下被人帶兵屠儘,做一對亡命鴛鴦,還是想奮力反抗,殺出一條生路?”
暮辭麵色冰冷:
“夜神殿下,我還有一個選擇,隻要我死的一乾二淨,自然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魔界三王依舊可以和平共處,天後也隻會認為自己失去了一個影衛。”
鎏英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暮辭,不要,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她眸光一瞥,看著處之泰然的楊蛟,急切道:
“大殿,你今日既已出手,想必是胸有成竹,還請”
她話尚未說完,就被身旁的暮辭打斷:
“公主,不要說了,我監察夜神多年,卻沒能發現一絲不對,恐怕誰也想不到,平日裡無權無勢又無友的司夜之神,能對六界之事這般了如指掌,其心機之深,令人發指。”
“非你我所能及,其背後定有潑天的算計,一旦參與進去,是禍非福,生死難料。”
楊蛟抬了抬眼皮:
“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星火之仇燎原往複,未曾想到你為了心愛的女人,渾然不顧我對你的恩同再造之大恩,還有全族被滅之血仇。”
“公主,你倒是愛對了一個人。”
鎏英神色一緊,決絕道:
“暮辭,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她無比堅毅看著楊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