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家,這金沙幫本就是沿海一帶最大的鹽幫,不過這幾年養了很多的間客,便乾起了掮客的生意,無論是各國軍情,亦或是朝堂秘事,還是茶鐵生意,都能向他們打探一二,不像我們高家,做的都是正經生意。”高要喝了一口茶,繼續講解道:
“雖然那裡的消息有時也未必準確,但他們仰仗全國各地有數萬個幫眾之多,有時候他們查到的消息,比梧國的六道堂還快,以至於寧遠舟他們偶爾也會去買一些消息過來。”
於十三臉上浮現出風流不羈的神色,道:
“對,就在各地的金寶棧和金沙樓,金寶棧沒沒什麼特彆,和普通的客棧大同小異,而這金沙樓天字第一號銷金窟。”
他見眾人表情默然,不理解的道: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沒聽說過嗎?美女如雲,佳釀似海,骨牌聲震天,就連彈琵琶的樂手都是從西塞花重金請來的。”
“最重要的是,無論你在裡麵怎麼玩,他們都不會說出去。”
元俸聽完,半信半疑的問道:
“真有什麼好?”
於十三直接給元祿遞過去一個神秘的微笑。
“最近的金沙樓在哪裡?”任如意突然詢問。
“就在離這七十裡地的景城,明天會路過。”元祿第一時間回道,但馬上被身旁的錢昭拍了一下腦袋,再被追問:
“你怎麼知道的?誰帶你去的?”
孫朗也打了元祿一下,道:“你什麼時候去過的?”
元祿連忙轉移話題,看向寧遠舟:“頭兒,我們明天會路過嗎?”
由於屋內有著任如意的存在,他們個個都放不開,哪怕是寧遠舟也是如此,便推脫道:
“我不知道路不路過,我一般都是讓錢昭去的。”
任如意忽地側身低眉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楊蛟道:
“瞧你平日的作風,怕是從未去過金沙樓,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識一二?”
“無趣。”楊蛟瞥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出偏堂。
“任姑娘,真有你的,我相識楊兄多年,伱是頭一個把他拿捏住的人,遙想當年的呂素”高要一時興起,脫口而出,但猛地反應過來,一下子便作閉口不言狀。
“呂素?聽著像是一個姑娘的名字,這該不會是楊蛟從前的紅顏知己吧?”任如意眼眸流轉。
“額倒也算不上是什麼紅顏知己,當初楊兄隻是與她一起在外遊曆了幾年,兩人之間決計沒有什麼私情。”高要眼中浮現一抹追憶:
“隻因那位呂素姑娘臨死之前,曾說過這麼一句話,在對我照顧有加,體貼周到的前提之下,將男女之間的分寸拿捏的極好,你應該從未對我動過心。”
“過後呢?”元祿好奇的追問。
“沒了。”高要攤了攤手,道:“自此以後,楊兄便又開始以五湖四海為家,後去往深山隱世而居。”
“這都沒對這位呂素姑娘動心,他怎麼還生出了避世之心?”於十三有些不理解。
“他一貫都是清冷寡淡的性子,視權勢富貴如過眼雲煙,紅塵諸事在他看來,還不如山中的一座竹屋來得有趣。”高要話鋒一轉:
“不過呢,這些日子我算是發現了,他自從遇見了任姑娘後,行事作風大有變化,本來按照他的性情,是不願惹什麼是非的,這並不是怕,而是覺得索然無味,但這一次卻是主動鑽進是非圈中,當真是讓我不敢相信呐。”
任如意聽的眼中隱笑意,便道:
“他看著的確不像是願意過多沾染是非的人。”
次日,景城,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