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酈酥衣是沈頃八抬大轎、名正言順娶的世子夫人,可一個月前,她還是酈家那等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女兒。這短短二十天,不足以讓芸姑姑真正將她當成沈家的主子看待,也不能讓長襄夫人將她真正看做成自己人。
芸姑姑目光滑過酈酥衣那一張慘白的臉,又重新望向老夫人。
國公府勢力滔天,隻**個下人,還不足以上報官府。
可他們還得在這宅府裡,將酈酥衣好好審一審。
……
且說另一邊。
沈頃一襲雪氅,捧著一本卷宗,坐在桌案前。
他辦事一向嚴謹,尤其是處理公事,更是一絲不苟,容不得有半分馬虎。
但今日,眼瞧著卷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卻有些看不進去。
男人伸出手,輕輕按壓太陽穴。
不知為何,自今日上衙起,他的右眼皮跳得很厲害。
與之一起的,還有隱隱的偏頭痛。
今日他是在偏院裡醒來的。
醒來時,身側沒有旁人,他兀自安穩地躺在那一方小榻上,床榻邊搭著的是他那件雪白的狐氅。
見狀,沈頃不由得攏起眉頭。
自己昨夜怎麼宿在了偏院裡頭?
他完全沒了印象。
平日裡,他鮮少去偏院,更罔論會一整夜宿在這間房子中。他明明記得,自己昨夜的記憶截斷在回門時的酈府之中。
最後的印象……明明停留在與酈父最後的交談上。
有人往暖籠內添了塊熱炭,暖醺醺的香風拂麵,熱氣一點一點,彌漫上他那雙精細的鳳眸。
沈頃的視線頓在卷宗之上。
就在他思索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忽然有
祟祟跑到萬恩山究竟是為了何事,今日你若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_?_??()?()”
疾厲的風聲與對方的話語一同襲來。
“你這般委屈,那便同老身說說,若那婢子真不是你殺的,在場的除了你,究竟還有誰?!()?()”
“是啊,夫人。您說說,昨日還有何人在場?()?()”
“對啊,究竟還有何人在場……”
罔論老夫人怎麼說,一直伺候酈酥衣的婢子玉霜也了解她的脾性,世子夫人性子溫軟,怎會行如此殘忍之事。
她忍著上前的衝動,一雙眼望向酈酥衣。
“夫人,您快說說。說出來,老夫人自會為您證明清白。”
會為她證明清白嗎?
酈酥衣眸光晃了一晃。
倘若她現在開口,殺死秋芷的,正是她們敬仰的世子爺呢?
不等酈酥衣言語,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