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酈酥衣,你該知...(2 / 2)

春滿酥衣 韞枝 13675 字 8個月前

泠泠的雨水聲,將她本就細軟的嗓音澆得愈發柔弱無辜。

即便如此,沈蘭蘅眼中疑色仍不減分毫。

他一雙眼,死死盯著少女的素白的麵龐,企圖從其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的隱藏。酈酥衣的眸光閃了一閃,大著膽子,迎上前。

柔荑瑩白,輕輕纏上男人的衣帶。

“妾身已下定決心,從今往後都是郎君的人,怎麼會背棄郎君呢?今日妾身聽聞,就在白日裡,沈頃曾去了一趟蘇府,見了那位蘇墨寅蘇世子。郎君有所不知,那蘇墨寅先前曾著過一本書,名叫《上古邪術》,裡麵正記載了那一體兩魄之說。”

“妾身鬥膽猜測,定是蘇世子與沈頃說了些什麼,才引得他生起疑心,再加上近日來,國公府發生的一樁樁事,他懷疑您,也實屬正常。”

酈酥衣聲音清婉。

男人垂下眼簾,瞧著她那隻看上去不甚安分的手,忽然也伸出手,將她反握在掌心。

他的力道漸漸加緊,溫熱的鼻息拂於酈酥衣麵上。

“你最好沒有騙我。”

她回道:“妾身怎敢。”

那語氣,那神色。

聽上去,看上去,倒真像是天真無辜。

聞言,沈蘭蘅眼中的寒意果真消減了幾分。

他低下頭,凝視著身前少女溫順的眉眼,忽爾將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腰際。

放在他尚未解開的衣帶子上。

酈酥衣僅是一愣神,立馬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

他是要自己——親手解開這衣帶,一步步主動帶著他,陷入這一場忘我的歡愉。

她麵上一熱,緊接著

,渾身自上而下,變得滾燙不止。

見她這般,男人眼神凜了凜。

似乎在問她:不願?

她怎敢抗拒,怎敢不願?

少女雙手輕輕打著顫,覆上男人結實的腰身。

隻抱一下,她便覺得雙腿有些發軟。

他的腰腹,著實是太過於凶狠。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頭的懼意,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酈酥衣,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又不是未與他做過那種事,冷靜,鎮定。

沈蘭蘅低著眉,看著她微微打顫的雙手,極笨拙地解開自己的衣帶。

男人嘴角輕.佻地勾起一抹笑。

見她手足無措地停住,他又緩聲,問道:

“然後呢?”

他顯然不滿足。

酈酥衣再度屏息。

她小心抬眼,正瞧見對方那雙滿帶著戲謔的鳳眸。他就這般,有條不紊地立在榻邊,欣賞著她麵上每一分的局促與不安。終於,少女戰戰兢兢地邁開第一步,細軟的臂一彎,攀附上他的脖頸。

她的聲音落在耳邊。

“郎君。”

小姑娘閉著眼,顫抖著呼吸,吻住他的唇。

下一刻,她的後腦勺就被人死死反叩住。

對方將她自地上打橫抱起,一手掀開低垂的床簾。

她背上一軟,已被人摔在榻上。

沈蘭蘅解了衣裳,傾壓下來,繼續深吻她。

他的腰身果然很凶狠。

酈酥衣被吻得哭出了淚,月光如此落在眼瞼處,她有氣無力地吐息著,隻聽見有人在耳邊啞聲道:

“若你敢同他說,酈酥衣,你知道下場的。”

她知道。

她已然知道。

她知道得不得了。

少女於他唇齒間,嚶嚀出聲。

他好似故意把控著時間,把控著自黑夜到白晝的距離。酈酥衣不知為何,明明她已如此乖順聽話了,今日的沈蘭蘅卻較往日還要過分。她甚至能隱隱感覺出來,對方的舉止行為之間,甚至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綿長,綿長。

綿長得如這一襲冬雨,淅淅瀝瀝,讓人看不到頭。

……

不知不覺,清晨已至。

預料到第一縷晨光將落,沈蘭蘅低下頭,掐著她的下巴狠狠親了一下,才戀戀不舍地抽身。

他唇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平躺下來,獨留酈酥衣護著身子,瑟縮在一邊。

他睡了過去。

確切地說,他是暈了過去。

這是酈酥衣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見,沈頃與沈蘭蘅二人之間,是如何進行這一番清晰地轉變。

青白色的晨光刺破天際,穿過雕著花的窗欞,落入蘭香院的內臥。

身側,男人纖長的睫羽動了動,那一襲眸光清平似水,在酈酥衣膽戰心驚的注視之下,緩緩醒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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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愈重。

蕭瑟的寒風吹刮入書房,稍稍吹掀了案台上的書頁。墨字翻飛,男人眼中的情緒亦暗暗湧動不止。

唯有蘇墨寅並未察覺出其中異樣,他悠閒地輕呷了一口溫茶,同沈頃笑嘻嘻地道:

“沈兄還在想些什麼,若真有什麼憂心之事,不若同賢弟我去凝春樓喝一壺花酒。那裡麵的小娘子喲,嘖嘖嘖……”

沈頃掩住情緒,冷淡地抽了抽手。

“不必。”

蘇墨寅咂了咂舌。

走出蘇府時,正是晌午。

日頭高懸著,一縷金光灑落在回府的馬車上。

沈頃坐上馬車,太陽穴仍突突跳著疼。

車簾輕輕落下,隔絕了馬車外的金光,他後靠著微微搖晃的車壁,思量著近來發生的事。

怪異,一切都出奇地怪異。

他覺得疑惑。

——難不成,自己身上還真住了另一個人?

蘇府距沈府並不算遠,沒一會兒,馬車便在鎮國公府門前停落。

走回望月閣時,丫鬟們恰好端上來那一疊疊午膳。

滿桌子都是沈頃愛吃的飯菜,但今日,他卻無甚胃口。

男人執起筷子,隨意吃了兩口,便叫下人將飯菜撤了。

左右侍女嫋嫋福身,一時之間,偌大的內臥隻剩下他一人。

八角薰籠尚悠悠冒著熱氣。

思量片刻,他從一側抽出一張素白的宣紙。

筆尖蘸了

濃墨,沈頃微微屏住呼吸,於紙上落下四個字:

——你是何人?

對方究竟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沈頃本不信什麼鬼神之說,更罔論什麼“一體兩魄”了。但今日,聽了蘇墨寅的話後,他竟開始懷疑自己。

如若蘇墨寅所述為真,自己又恰恰在明安三年出生。

“附身”於自己身上的,會不會真是某個早年夭折的可憐人?

那本《上古邪術》仍在麵前攤開著,樹葉被風吹掀,恰恰攤在“一體兩魄”的一頁。

他隻感到頭痛,將紙筆擱了,於榻上緩緩躺下來。

這一睡,便睡到了黃昏。

日頭將落未落,沈頃正在熟睡,忽然聽到一陣叩門之聲。

婢女素桃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粥,來到桌邊。

“世子爺,用完藥後再睡罷。”

床帳後的人低低應了聲。

“吱呀”一聲,房門又被人從外帶上。

雷聲轟隆,庭院之外,忽然落了些雨。

銀線萬頃,在月色的映照下將國公府的屋簷打得透亮一片。

桌案之上,藥碗的青煙早已散去。

第一縷銀光打入望月閣,刺破那一扇窗牖之時——

雅致的素帳裡,男人安靜而俊美的麵上閃過一道雪白的光芒。

他微微攏眉。

再睜眼時,眸底已然換了另一番神色。

……

今日沈頃睡前並未用藥,故而沈蘭蘅醒得早了一些。

睜開眼,仍是那一方熟悉的床帳,沈蘭蘅攏了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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