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他此番模樣,皇帝唯恐他無力迎戰,便隨意問了他幾句家中近況。()?()
再過幾日,便是長襄夫**壽,身為人君,老皇帝又關懷了幾句,便喚沈頃離開了。()?()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沈頃欲休憩,太陽穴卻突突跳得發疼。
那一塊太陽穴的皮肉牽連著整張臉,竟撕扯著他頭腦亦是隱隱泛著疼。
馬車搖晃著,車內灑落昏黑不明的光。男人閉著眼,回想起適才金鑾殿中聖上的神色與話語,他愈發覺得頭疼難醫。
久伴君側,聖上的意思,沈頃怎能不明白?
聖上沒有派遣他出征,其一是體恤他新婚,其二,便是覺得他近來狀態極為不佳。
其實就在進宮之前,他便在心中思量,可否要將那個人的存在告訴眾人。
現如今,他卻有些猶豫了。
邊關戰事吃緊,原先聖上打算的是,待翻過年關再派遣他出征邊關。一旦自己身上的那個秘密被廣而告之,聖上必定不會再遣他出戰。到時若西賊來犯,國無可用之將,實乃大凜的一大災事。
可如若,他單單隻告訴母親……
沈頃孝順,母親的病剛有所好轉,他萬萬不能再使母親憂心。
不知不覺,馬車已行駛到鎮國公府。
偌大的沈府,即便是從府門外看,也分外氣派。
“世子爺,到了。”
沈頃走下馬車。
腳跟子還未站定,他便趕忙朝蘭香院的方向走去。此時正值用午膳的時候,下人們正端著可口的飯菜,接連朝夫人的房間走去。
雪白的衣袂輕拂過院中那棵碩大的古樹。
沈頃推門而入時,酈酥衣正巧於桌前坐定。
許是那一層脂粉的緣故,她的神色比清晨時已好了太多。
轉頭望去,隻見那一道頎長的身形。
少女放下筷子,嫋嫋福身:“世子爺。”
左右婢子皆會識眼色,見狀,一一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中,隻剩下她與沈頃兩人。
對方果然沒有騙她。
這一路行色匆匆,隻為早些歸家見到自己的妻子。見酈酥衣安然無恙後,那一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緩緩放了下來。
和煦的暖風拂過男子眉目,短暫的失神過後,他自身後取出一物。
“玉霜曾提起過你愛吃桂花糕,今日路上見到了,便買了一些。”
酈酥衣抿了抿唇,溫聲道:“多謝郎君掛念。”
毋庸置疑的,沈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他寵著她、護著她,會記得她每一樣喜歡的東西,在路上無意見到時,會惦念著將其買回來送給她。
桂花糕很甜,登即便在唇齒間融化開來。
沈頃陪著她用午膳。
與其說對方是在“陪著”,倒不若說,他是在“守著”。見她情緒穩定下起那一件事
來。
那一件,關於他,身上所藏匿著“惡鬼”
之事。
是何時發現他存在的?
他叫什麼,是何種來曆?
他喜歡什麼,又憎惡什麼?
見她麵上猶豫,沈頃頓了頓,溫聲道:“你若是不願說,也可以不說。”
不是酈酥衣不願說,而是她根本不敢說。
要她如何去跟沈頃說,大婚當夜便發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