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住了。”
武墨連連點頭,一時間心中也頗有種百感交集的情緒在蕩漾,一口老槽憋在心裡不知如何去吐。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
範歸臉色一正,認真盯著武墨的臉又看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小友眉藏陰鬱、心氣不振、滿目血絲、麵龐憔悴、魂魄不穩,可是有大患在身?”
魄不穩?”
武墨愣神。
前麵幾個他還能理解,看臉怎麼就能看出魂魄了?
你比我望氣還牛逼是吧?
“確有不穩。”
範歸很是肯定的點頭,“我修習《墨經》,理應不會感知差錯。小友可是遇到了非同一般之事,亦或事關自身的大事?若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怕是極容易胡思亂想,心緒不振,乃至頭腦空空,精神散亂。”
“實不相瞞,確實發生了些事。”
武墨來不及多尋思,當即道“大災之下,家破人亡,同鄉逃難,身中熱毒,錢財包裹皆被一卷而空,若非貴人搭手相助,今時今日怕已是曝屍荒野。”
“難怪。”
範歸點了點頭,災民他見得多了,比這更慘的都比比皆是,世道如此,才需要墨者天下行走,“小友遭逢劇變,思緒不明魂魄受驚也是常事。”
一隻蒲扇也似的大手搭在了武墨的身上。
緊接著一股燥熱的氣息順著手掌傳入體內,不由分說的遊走起來。
霎時間武墨肌膚已變得通紅一片,熱氣順著腦袋嫋嫋升起,身體下意識的想要躲開那隻手掌,卻根本甩不開。
約莫五息過後,範歸收回了大手,而武墨已經是癱倒在了躺椅上。
你你把大人怎麼了?!”
離的遠遠的,卻也時刻關注著這邊動靜王管事掂著一根棍子,顫顫巍巍的吆喝道。
天殺的,那可是薑小姐和林立總鏢頭派來的人,萬一出個什麼好歹,他不全完球了?
躺倒在躺椅上的武墨詫異的瞥過去一眼。
王管事,你路走寬了啊!
當下撐起身子,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兒,你該忙啥忙啥去。”
不僅沒事兒,武墨反而覺得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身體內像是突然多了一個動力爐,渾身舒坦,比之所謂的過血推拿強了太多太多,簡直是人間的絕頂享受。
“如何?”
範歸笑著問道。
“敢問這是何等手法?屬實厲害!”
武墨當即誇耀道。
“不過是些許調養之術而已,小友未修武道,此前大概也未調養過身體,因此第一次效果頗佳。隻是此法不可常用,否則容易氣血早衰,終歸還是要自身修行才可。”
範歸說道“身亦可養魂,身強體健,便如屋子可遮風擋雨,縱有大的變故,也不會輕易漏風漏雨。小友的根骨不算差,不該懈怠。”
武墨苦笑,那是他想懈怠麼?前身就沒那個能力你知道吧!
“對了,練體可是長久功夫,一時半刻急之不來。前不久我剛剛得到一份儒家的心法,雖非入道之學,時常誦之亦可穩固魂魄,身心通達,對小友現在的情況多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