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聞先生就直說吧。”田警官揚起眉梢,攤了攤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並悄悄觀察著聞鑲玉身後的傭兵和保鏢們。
得到田警官的允諾後,聞鑲玉不客氣地當即提問道:“田警官,是不是有人報警說這裡死人了?你知道對方是誰嗎?”
田警官端詳著聞鑲玉的神色,狐疑道:“沒有人報警說這裡有凶案,我們隻是接到起火的消息才過來看看的。聞先生為什麼會這麼問?”
“田警官說的不是實話吧?”聞鑲玉斜視著田警官,露出些許不滿的表情道:“隻是報火警的話,就算有警察過來,來的也是巡警,怎麼會是凶案組的警官來呐?”
“沈俊文死了!”
“什麼?”聞鑲玉的臉色劇變。
田警官突然間拋出一個‘炮彈’,就是為了看聞鑲玉在刹那間細微的表情變化。聽到噩耗後的聞鑲玉給他的感覺,應該是不知道沈俊文已經死亡的事,聞鑲玉看起來非常的吃驚,眼睛裡藏著些什麼東西,不知是不是與沈俊文的死亡有關。但聞鑲玉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讓田警官減輕了對他的懷疑。田警官覺得沈俊文的死可能確實與聞鑲玉無關,雖然對方出現的時機是那麼的讓人起疑。田警官習慣性地抿了抿唇,暗道要是沈俊文死在聞鑲玉手裡的話,聞鑲玉可以去逐角金樹影視獎了。
聞鑲玉愣了片刻後,方回神道:“這麼說,田警官是因為沈俊文的死,警方又剛巧接到沈宅這邊起火的電話,才到過來的咯?”
“是的。”田警官點了點下巴。
“他是什麼時候死的?”聞鑲玉追問道。
“咳。”田警官輕咳了一聲,挑目凝望著聞鑲玉道:“聞先生,現在是不是該我向你提問了?”
聞鑲玉神色一頓,祭出苦情牌道:“田警官,沈俊文也算是我的子侄,你這話說到一半又不告訴我了,我哪裡還有心思回你的話啊?”
田警官不是初出茅廬的小警察了,自然明白聞家在烏俞市的勢力,知道對聞鑲玉這樣的人不能硬來。隻得擰著眉頭撇嘴道:“我們淩晨三點的時侯接到報警電話,是沈俊文的愛人打來的。說沈俊文在半夜睡覺的時侯忽然叫起來,把她吵醒了。她打開電燈,沈俊文已經死在身邊了。前後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
聞鑲玉聽著田警官的話,垂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聞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線索?”田警官注視著身前低頭深思的聞鑲玉,疑問道。
“這……”聞鑲玉覺得沈俊文的死或許跟蠱蟲有點關係,但他也說不準。不過,他不想再把事情弄得更加複雜了。因此,聞鑲玉挑挑揀揀地把能告訴警察的事說了一遍。
一旁的田警官愈聽愈是驚異,等聞鑲玉說完,滿麵的不可思議,深覺棘手萬分。等不及細思,便開始整合各處的細節。“聞先生說之前有人對你和令夫人下蠱,你請來天師想找出對你下蠱的人?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嗯。”聞鑲玉頷首。
“前天你舉行宴會,沈俊文在宴會上跟你說,他父親沈萬才病了,想與令孫見一麵,你同意了。所以,昨晚讓保鏢護送小少爺來沈宅。可是,到了沈家的小少爺和保鏢卻一直沒有給你打報安的電話?你打過來,又打不通,是不是?”
“是的。”
“然後,你又派了一隊保鏢過來?”田警官感覺聞鑲玉有些大驚小怪,對孩子太緊張了些。但想到聞家的權勢,又覺得理所當然了。而且,他記得以前跟聞家人打過招呼,聞家小輩裡還隻有這根獨苗,難怪格外寶貝了。田警官努力回憶著兩年前聞天傲的模樣,心裡浮現出一個胖乎乎的,抱著鯉魚的童子。不禁感慨道,長得這麼可愛,長輩的多疼一些也是應該的。
“我不放心啊。”聞鑲玉板著臉道:“就算孩子忘記打電話,保鏢怎麼可能忘了呐?”
田警官一邊點首附和,邊睨視著忿忿不平的聞鑲玉,接著說道:“結果,後麵的那個小隊,也是一走就沒有音信了。所以,昨晚一夜沒睡的你一大早就召集了人馬過來?”
“對。”
“到了這裡之後,你在樹林裡看到了很多被蟲咬死的人,這些人都是你請來照顧小少爺的。而先前開走的車裡,都是昨晚活下來的幸存者?”田警官總結著聞鑲玉淩亂的敘述,蹙眉問道:“聞先生,那你們有沒有捉到你說的那種蠱蟲?”
“沒有。”聞鑲玉也感到不解,搖首道:“一條都沒看到。可是,你去看一下他們死掉的樣子,就知道我沒有胡說。他們身上都是被蟲鑽出的小洞,不是蠱蟲弄得,還能是什麼呐?”
田警官並不信蠱蟲這類神神鬼鬼的東西,但也不便反駁聞鑲玉的話,繼續問道:“聞先生,你說今天過來以後,一個沈家人都沒有看到對不對?”
“是的。連我兒媳婦沈惠茹都不見了。”聞鑲玉說完,臉上布滿了愁容。
田警官試探道:“聞先生在擔心什麼嗎?”
“我擔心,那些沒找到的人都在那間房子裡。”聞鑲玉側過身,把手指向林中那棟正被火焰慢慢吞噬著的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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