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詭異的玉牌(1 / 2)

以衛霄而今的眼力不會看錯,眼前盒中的玉牌,就是兩年前聞君耀當著沈惠茹的麵給他掛上的玉牌――聞家的傳家寶。

雖然這塊玉牌當日隻在他的頭頸裡掛了半天便失蹤了,但玉牌帶來的影響卻一直到如今都沒消散。如果不是這塊玉牌,沈惠茹便不會覺得聞家人都偏向自己,而委屈的找來方美玉訴苦。更不會因為太過激動,失手捂得親生女兒透不過氣來了。若是沒有這場禍事,方美玉也不會臨時起意的讓蠱蟲吃了有可能因為腦缺氧而成為傻子的外孫女朵朵。

那天方美玉還帶來的沈萬才的老來子,對方很可能被方美玉故意寵壞了。因為覺得好玩,或是想要掛在他脖子上的玉牌而沒有輕重地用剪刀刺傷了他。結果,玉牌中流出的水濺到了他的眼睛裡,害得他失明住院。在送他入院前,孔知心、沈惠茹這對婆媳還大吵了一架。衛霄私以為,在殺死朵朵的這件事上,方美玉為自己開脫的最重要的借口之一,就是隻有朵朵真的出了意外,女兒沈惠茹與婆婆嗆聲的事才會被淡化,從而逃過聞家的質問,並使不滿的丈夫憐惜。所以,她對朵朵下手是不得已的,是為了避免女兒的婚姻出現危機,同時不讓成為傻子的朵朵在世上受苦!

由於朵朵的死,他出院後住到了聞鑲玉、孔知心的彆墅裡。而俞江醫院中的凶殺案,則令他在孔知心心底坐實了黴星的稱號。為了離他這個災星遠一些,孔知心迫不及待地張羅著把他塞進了愛心托兒所。而這一去,他遇到了在醫院連續謀殺案中死亡的趙姨的女兒馬燕歡,和困在午休室內的小女鬼……

撇開這些如蜘蛛網般有著千絲萬縷,一環套著一環的陷阱,他的眼睛似乎也是因為玉牌中飛濺而出的水,才能預知人的死相,看到他人看不到的鬼魂的。若非地震前,他在新峰大廈頂樓的雅苑內看到了眾多食客的死狀,而表現太過,就不會有受到驚嚇的沈惠茹把這一切告訴方美玉,為自己招來蠱禍的危機了。若是沒有方美玉摻合,便意味著他不會被綁架,又怎麼會路遇邪僧,並且落到唐慕鈞手裡險些喪命呐?

之前,發生的一切雖不能全算在玉牌頭上,但毫無疑問的,那枚玉牌是令他陷入險境的關鍵之一。而且,衛霄深深地記得,聞家的太上皇聞鼎虞在得知玉牌不見了之後,失態地逼問孔知心玉牌的去向。另外,還有一點使他格外的在意。當初,聞鼎虞知道他被沈萬才的兒子刺傷後,興匆匆地趕到醫院探望。但隨後知曉玉牌失蹤的消息,立刻態度大變,好像一下子忘了他這個傷者一樣,一門心思地追問玉牌的下落。甚至,當方美玉、沈惠茹找上門時,乾脆拉著所有的人一起回去了。

衛霄敏銳的感覺到聞鼎虞的轉變,先前,方美玉之所以認定聞家重視他勝過自己的女兒,不僅因為聞君耀對他的照顧,裡麵也有聞鼎虞時常打電話來關心他的緣故。可在玉牌消失之後呢?聞鼎虞再也沒打過一通電話,更不要說跟他見麵了,好像他這個重孫突然間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一般。怎麼能不使他疑惑呢?

如今,這塊玉牌毫無預料的,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並且,不是通過方美玉、沈惠茹、孔知心這些能在玉牌失蹤當日,偷偷接近他藏下玉牌之人的手,而是借由一個和這些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交給他,豈不是非常的奇怪?

玉牌是怎麼到沈俊文手中的,他又為什麼把玉牌作為見麵禮送給自己,衛霄實在猜不透。玉牌的質地確實不錯,但上麵有刮痕,誰送禮會送件殘缺的東西呐?除非……沈俊文是故意的,或者,他原本準備好的禮物被人調換了。可無論是什麼原因,帶來的隻有一個結果,他又將麵臨各式各樣的危險,永遠都彆想有安寧的生活!而這背後,一定有一隻手正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衛霄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必定不安好心。

衛霄低著頭,努力掩藏內心的驚愕與惱怒,他怕田國慶、小劉看出端倪,隻能蹙眉裝作回想小盒子來曆的樣子。衛霄握著拳的左手慢慢地收緊,他十分的懊悔,恨自己做事總是粗心大意,明明不知道盒子裡放著什麼,卻塞進了衣兜裡。當日的確時間緊迫,但還不至於是連檢查一下禮物的功夫都沒有。事實上,他真的忘了。要不是田國慶眼下坐在床邊,衛霄隻怕會忍不住扇自己兩巴掌。

實則,衛霄把沈俊文的見麵禮放在衣袋裡,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是聞家人,而唐家又回不去,也不敢回。因此,衛霄對以後的生活非常的不確定,基於上輩子的小民思想,他總想多攢些好東西,等萬一落到走投無路的境地時,也好有個生活保障。哪裡知道一時的貪心,竟會引來這麼大的麻煩。

現今,玉牌到了警察的手裡,這個秘密哪裡還瞞得住?聞家人遲早會知道玉牌的事。而他眼下要考慮的問題,是自己該對田國慶說些什麼。對於其手中的小盒子,衛霄當然不能說沒見過。因為,很可能對方是從他那件破爛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來的。既然,他連逃命時在火災中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記憶猶新,何況是親手放入衣袋內的東西?要是他在這件事上含糊其辭,那麼之前他說的那番話的真實性便都打折扣了。

衛霄明白孰輕孰重,目前,讓自己從沈家的慘案中擺脫嫌疑才是最重要的。何況,此事也由不得他。當然,這塊玉牌是聞家的傳家寶的事,衛霄是不會說的。兩年前遇到的田國慶他都不記得了,何況一塊隻帶了半天的玉牌。

“寶寶想起來了嗎?”田國慶歪頭側臉打量著沉默不語的衛霄,敏銳的目光在纏著紗布的小臉上遊移著。

衛霄昂起腦袋,以不敢確定的神色凝望著田國慶道:“這隻盒子好像是舅舅送給我的見麵禮。”

“見麵禮?”

“嗯。”衛霄點著下巴道:“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這隻盒子,我還沒看裡麵的東西呢!爸爸說,不能當著人的麵拆禮物,舅舅把盒子給我,我就接過來放在袋袋裡了。後來舅舅走了,我跟外公、外婆去吃飯,把盒子忘記了。不過不要緊,田叔叔可以去問舅舅,他肯定知道的。”

如果可以,田國慶當然想審問沈俊文。可惜,對方已經死了。小劉和田國慶聽了衛霄的話都有些失望,他們還以為能從這個玉牌裡找出什麼線索呢。好在,雖有這樣的想法,卻也沒報以多大的期望,隻是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而已。

田國慶見衛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盒子裡的玉牌,以為他想把禮物拿回去,不由得笑了一聲,摸著他的小光頭寬慰道:“寶寶放心,這個禮物田叔叔先幫你收著。等叔叔破了案,就把它還給你,好嗎?”

哆哆哆。

衛霄剛要答應,房門外傳來敲門聲。小劉起身開門,迎頭便看到板著臉的女醫師站在門外,衝著他瞪眼道:“我說過你們有什麼話要在半個鐘頭內問完,病人傷得很重,要多休息。現在都已經超時了。”說著,醫生還指了指左腕上的手表。

“對不起,馬上就好。”小劉趕忙退了兩步,回頭朝坐於病床邊的田國慶使了個眼色。

“警察同誌,我們要給病人做檢查了。”未等田國慶表示什麼,女醫生搶先一步說道。跟在她身後的護士們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很明顯,就是示意他們走人,不要打攪孩子養病。

田國慶見醫生和女護士在一旁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而靠於床頭的聞天傲也是一副精力不濟的模樣,趕忙起身衝著醫生點了點頭,並朝聞天傲囑咐道:“寶寶如果晚上想起什麼事,就跟門外的小鐘哥哥說,好嗎?”

“好。”衛霄舉起纏著紗布的小手擺了擺,和田國慶說再見。

田國慶揮手退出病房,小護士砰的一聲,當著他的麵關上房門。田國慶搓了搓鼻翼,感覺自己叫人不待見了。而正與警察小昭有一句沒一句閒聊的沈家姐妹見田國慶和小劉出了房間,趕忙起身迎了上來。

“田警官,知道凶手是誰了嗎?”沈杏梅急切地詢問道。

田國慶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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