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霄深吸了一口氣,凝了凝神,並在心底默念了一聲‘繼續’後,扭身再次麵向窗口,緊接著上前一步探出右手抓住窗簾的一角往左邊用力扯,刺啦——,窗簾上的拉環或許有些生鏽了,即便衛霄使了很大的勁兒,也僅僅隻拉開了一尺來寬的距離。但其後顯露出的玻璃窗卻讓衛霄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總比如何都拉不開窗簾,或是拉開布簾,隻看到一堵牆來得好。
然而,以為有了‘好兆頭’的衛霄挑眼往窗外看,跟前的玻璃卻仿佛是咖啡液凝固而成的,觸目間黑漆漆的一片,彆說戶外的景象了,甚至看不到在橘黃色燈光下自己本該印在玻璃上的影子。
也許,他該更靠近一些。
衛霄擰起眉,不自禁地貼近牆麵,同時踮起腳尖把臉湊向窗戶定睛向外張望。什麼也沒有,依舊是黑乎乎的一團混沌。不,窗戶上不是什麼都沒有,他的影子淡淡的顯現在玻璃上,可惜,透過影子遮出空間眺望,仍然看不到外麵的情形。
是眼前這塊玻璃有問題,還是整扇窗都不對勁?衛霄拉了拉窗簾想再扯開一些,卻沒拉動,隻能拽著窗簾往左走了兩步,一邊高舉左胳膊奮力掀起窗簾,並昂首抬眼打量起嵌在北牆上的大玻璃窗。
牆上的窗子是老式的鐵杆推窗,一米五高兩米寬的窗框內均分並列著五扇偌大的窗戶。而這五麵窗戶每一扇上的玻璃又分彆以鐵條隔成了上、中上、中下、下,四塊固定式的小窗。鑲在鐵框中的小窗當然是無法單獨打開的,要開就得一整麵窗一起往外推,窗框間設置著推窗的手把,擰開把手推開窗,最大限度,能使窗戶與窗框形成九十度的直角,這樣一來可以避免左右的窗戶互相碰撞,減低破損。
衛霄有那麼一瞬間懷念地看著老式的玻璃窗,黑黝黝的眸子裡流溢著不知名的情緒,但也僅隻是那麼一刹那,一眨眼過後,眼底再次浮起深濃的警惕,小身子好似要隨時應對周圍的危機似的,繃得緊緊地。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衛霄焦躁地咬緊下唇,如今他麵前有二十扇小窗戶,不提上麵的那些,底下夠得著的五片玻璃窗,竟沒有一麵能看到外界的情況。這肯定有古怪啊!又不是毛玻璃。衛霄搖了搖小腦袋,拉動綠色的窗簾,儘可能的把布簾往外拉,並仰起下巴,把視線轉向上麵的玻璃。怎奈,仍是看不分明。特彆是頂上的幾扇玻璃窗,幾乎貼著窗簾,根本看不到究竟。
如果他是成年人,不,準確的說,如果他的身體已經長大,或許他就能夠著把手打開玻璃窗。當然,就算用儘全力,能不能打開依然是個未知數。但是,總比眼下這般束手無策的好。
難道……要去砸開玻璃嗎?衛霄微微轉動著眼眸暗思,可他手邊沒有稱手的工具啊。再者,如果能砸破倒好,可若是砸不開,反而因為聲音太大引來僵屍、鬼怪什麼的怎麼辦?按之前遇到的各種尿*件,很難說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