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柴桑,夏口皆在我方的掌控之中,扼控江東之地的通道。”
“先前陸遜率部沿樊口湖進兵樊口本欲乘機順江而下奪回柴桑打通聯係,卻不料本將早已策反了南岸潛藏深山的江夏蠻起事襲擾鄂縣等城邑。”
“讓陸遜一時無有餘力前去攻柴桑。”
話說到這,霍弋麵容不由是愈發浮現著自信之色,高聲道:“本將所料不差,呂蒙命各部沿水,陸逼近夏口隻不過是為了吸引我軍注意力。”
“實則暗中再派一部沿東側的陸路過樊口湖協助陸遜平江夏蠻人。”
一席話語洋洋灑灑的吐落。
兩側諸將校聽罷,稍作思索都不由各自麵露附和之色。
“霍將軍說得是呀!”
“我等險些就被呂蒙給騙過去,以為當真是來攻我夏口大營了。”
就在眾將此時都竊竊私議時,左側最前列的關平神情嚴肅,拱手道:“那不知霍將軍可有應對之法?”
此話剛落,就見諸人的眼神似是都聚焦了過來。
霍弋見狀,麵色十分從容,語氣平和的說道:
“柴桑乃是連接江東之地的通道所在,吳軍此番彆無選擇,隻能儘全力快速奪回城邑。”
“咱們隻需要針對性的部署就能令敵方束手無策!”
此言落下,他言語間的語氣頗為淩厲,果斷下令道:
“少將軍,你調遣三千餘眾的舟師乘船沿江而下,進逼樊口水域,響應江夏蠻的起事。”
“震懾陸遜所部,不能讓其安心的平蠻人之亂。”
“然後水寨內的水師主力則各自調撥三千人分彆沿南岸陸地、水路提防敵軍的佯攻。”
“喏~”
指令傳下,關平迅速拱手應諾道。
隨後,霍弋言語頓了頓,目光鄭重,語氣嚴肅道:
“其餘兵馬則留守水寨,隨本將鎮守。”
“謹遵霍將軍之令,”
軍令傳下,帳中兩側諸將紛紛拱手齊聲喝道。
隨著吳兵依令而出,周泰,蔣欽分彆提領一部沿水,陸並進做出一副攻夏口的態勢。
暗中的大營內,老將軍韓當也悄然集結起一部精銳兵馬趁著茫茫夜色辭彆了主將呂蒙沿東側的樊口湖奔去。
雙方相互展開著博弈。
等到軍情傳回時,呂蒙麵容愈發緊繃,眉梢間亦是陷入了憂色。
“啟稟呂將軍,據下遊傳回的軍情稱,荊州兵先韓老將軍一步沿江順流而下至樊水區域響應起事襲擾的江夏蠻。”
“由於陸將軍在韓老將軍攜部支援過後就已然先行東下去取柴桑,駐守鄂縣的老將軍一時難以平定蠻人之亂。”
隨著江夏東部的戰局情況呈稟過來,還不待呂蒙有所消化的功夫,就見金口以北的耳目也相繼奔來。
“呂將軍,江水、陸路上荊州兵都提前部署了防線,周、蔣二位將軍的佯攻並未起到成效。”
“這……”聽聞眾斥候的回稟,呂蒙麵容驚愣,眉宇緊鎖,喃喃道:“這小子還真是勁敵啊!”
“他的應對完全將我的部署防住了。”
“希望陸伯言能夠儘快取下柴桑了,要不然我方軍心怕是要渙散了。”
一言一語暗自於心下思吟著,他眼神緊鎖,麵色也不複先前的那般樂觀。
麵下的心緒如今可謂是五味雜陳。
想他苦讀兵書多載,到頭來卻被一剛過及冠之齡的毛頭小子給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