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八卦花壇5(2 / 2)

賀謹道:“這期間就辛苦那你們奔波搜尋線索。”

張家子弟興奮地答應,連聲說:“不辛苦不辛苦。”

“賀師兄要注意安全才好。”

賀謹:“我會的。”

雙方說完,便分開行動。張家子弟繼續去尋找線索,按照他們的說法是想先聯係施工隊,因為施工隊才是真正接觸這些東西的人肯定知道什麼。而賀謹要守護伏羲先天六十四卦不能離開,就帶著衛世鳴下樓繼續研究八卦花壇。

等他們再次站到八卦花壇前的時候,大概是午時一點半,正是天氣濃熱的時候。太陽灼灼發光刺的人皮膚生疼,空氣中充斥著熱浪蟬鳴,就連吹過的風都是滾燙的,在這樣的背景下沒有人願意舍棄空調房跑到外麵來,所以放眼望去,隻有他們兩個人。

衛世鳴站在樹蔭裡問:“你守護八卦花壇不會就這樣守護吧?你要蹲在外麵兩天嗎?”

賀謹神色平靜,就好像沒有感受到熱度一樣甚至一滴汗都沒有流:“你過來。”

衛世鳴:“……乾嘛?”

這麼說著,衛世鳴還是從樹蔭下走出來站在他身邊,疑惑道:“有什麼發現嗎?”

賀謹沒說話,低頭摸了一下開放正濃的花朵,翻手給衛世鳴看,就見原本白皙瑩潤的指尖上多了抹刺眼的紅色,不似花粉的物狀,而是鮮血抹擦的痕跡。

衛世鳴甚至還能看到上麵盤旋的一縷黑霧,這黑霧像極了地府內第四殿閻王掌管的血池地獄內的陰氣,但是又不儘同,因為這黑霧明顯更為霸道,甚至還會附著在人體身上妄圖滲入其中。

眼見黑霧想順著指尖鑽進去,衛世鳴下意識攥住賀謹的手將黑霧碾滅,又皺著眉頭將血擦乾淨,像是訓斥道:“不要亂碰東西。”

賀謹沉默。

衛世鳴:“聽見沒有?”

賀謹:“……恩。”

衛世鳴十分自然地放開他的手問道:“這花怎麼還帶血?”而且上麵附著的陰氣更為奇怪。

賀謹蜷縮了一下手指,表情不變道:“這花壇下麵壓了死人,如果沒猜錯這些長在八卦陣中的草木都是血肉灌溉生長起來的。”

衛世鳴:“在大煞之地裡麵埋屍骨嗎?這不是更能激起他們的血腥暴戾?”

賀謹:“想必是出了什麼差池,畢竟大煞之地也非人為控製的,將他移到這裡不被發現,總要付出代價的。”

衛世鳴歎口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難怪小玄龜會接連說三個難字。”

賀謹沉默兩秒,才輕聲道:“我在。”

衛世鳴笑了下,將賀謹這句話劃分到上戰場前將軍鼓舞士氣給足信心的行列中。

賀謹將幾張符埋在八卦花壇附近,還用小石子裹著符紙丟進花壇裡,然後對衛世鳴說可以回家了。

衛世鳴問你不用一直蹲在這裡啊。

賀謹說不用,他這次下來也不過是為了驗證一切事情罷了。

但是驗證的是什麼事情,賀謹沒有說,衛世鳴猜測肯定跟那花草有關係,從屍骨腐肉上長出來的花通常都不是普通的花朵,帶有致幻的劇毒的比比皆是,更何況花壇中的花已經濃到滲血了。

最正統的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和最為邪惡的大煞之地,再加上腐肉種植草木和帶有鮮血的毒花,整個花壇亦正亦邪,隻要一個平衡點被破除那麼勢必會往一個方向傾斜,更重要的是,現如今看來伏羲先天六十四卦並沒有勝算。

下午的時候張家子弟打電話說他們雖然沒有找到施工隊的聯係方式,但是已經摸到了介紹人那邊,等明天再去找找看。

賀謹讓他們注意安全。

張家子弟答應了,然後期期艾艾的問:“賀師兄你們那有沒有多餘的房間……”他們想跟賀師兄睡一個房子!還想吃賀師兄做的晚飯!

賀師兄非常溫和的告訴他們:“我已經給你們訂好了酒店,等會將地址發給你們。”然後冷酷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張家子弟:QAQ

賀謹低頭將酒店地址發給他們,就聽衛世鳴從自己房間裡跑出來問:“誰的電話?是那兩個師兄的嗎?”

賀謹應了聲,將剛剛得到的消息重複一遍,一臉淡定道:“他們說不想麻煩我們,自己直接去了酒店。”

衛世鳴也沒懷疑:“哦,那就去吧……家裡好像也沒地方住人了。”

賀謹:“恩。”

第二天張家子弟要調查線索,連飯都沒有時間來吃了,家裡又剩下了賀謹和衛世鳴兩個人,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在窗戶邊圍觀八卦花壇,然後在聊天探討一下。

衛世鳴說:“我總感覺人家在外奔波,我們在家偷懶。”

賀謹:“如果他們願意換過來的話。”

衛世鳴笑了幾聲,估計肯定沒有人願意換,畢竟守護伏羲卦看起來簡單,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們可不敢保證能不能處理。

就這樣又等了一天,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省道協的人終於趕來,分配了四個三品五雷籙,和兩個二品三洞五雷籙的天師,雙方見麵簡單的互相介紹後,就直奔八卦花壇研究。

因為不能暴露事情,大家穿的都是便裝,一些工具也都放在背包裡,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是衛世鳴進門的時候如常跟著門衛點頭打招呼,就發現他直勾勾的盯著那群人,問道:“小衛啊,這不會是你的師兄弟吧?”

衛世鳴笑道:“您想什麼呢,這都是我親戚……現在那還有人願意當什麼道士和尚啊。”

門衛也笑眯眯道:“也是啊哈哈哈。”

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衛世鳴麵如如常的離開,等走出門衛室監控範圍後才沉下臉追趕上大部隊。

一行人來到八卦花壇附近,便有人吸了口氣道:“從進入這小區就不舒服,到了八卦花壇這更難受。”

“陰氣外泄,而且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伏羲先天六十四卦陣被壓製了。”

那位二品三洞五雷的大師道:“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壓製大煞之地,但是又被大煞之地蘊養出來的草木侵入其中,封印毀壞隻怕是時間問題。”

“是啊,本來種草木是取之生命力協助卦象壓製邪氣,看來這其中還有什麼事情導致了卦象被改。”

幾個大師湊在一起研究,就沒有賀謹和衛世鳴什麼事情了,他們站在一旁等待的時候,衛世鳴小聲道:“剛剛門衛好像有所懷疑了。”

賀謹道:“沒事,最起碼他現在還不敢冒頭。”

這麼多大師在這裡,不管他是個什麼東西,都得藏起尾巴做人。

衛世鳴想想也是,又道:“那兩個師兄還沒什麼消息嗎?”

賀謹:“沒有。”

衛世鳴覺得奇怪:“按理說如此成功的完成了這麼大的一個項目,不應該非常出名很好找嗎?”

“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賀謹淡淡道:“出事了。”

就好像如賀謹猜測的那般,張家子弟來電話的時候,頭一句話也是:“出事了。”

“我們找到介紹人的時候他們一聽說是這個小區就直接拒絕了,後來我們追問下才告訴我們,這小區的施工隊……全死了!”

他們的聲音逐漸染上凝重:“而且聽這意思是不止一個施工隊,凡是參與過施工建築的人基本上都難逃厄運,這小區在業內很有名,基本上圈裡人都知道,隻是為了售樓瞞著沒公布硬生生壓下去了而已。”

“我們都一一驗證過了,這消息十分可靠,而且初步估計一共有四個施工隊進行參與過建築才將整個小區完成,而現在他們的下場……無一生還。”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對方的嗓子都有些乾涸,實在難以想象為什麼真的有人為了賺錢不要命,在明知道這地方不對,前麵還有人的屍骨提醒的時候,竟然還願意接手!這已經不是敬不敬鬼神的問題了,在他們看來這根本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

賀謹平靜的掛斷了電話,將事情轉述了一遍,又冷冷問道:“你說灌溉這些花草的腐肉和屍體是從哪裡來的呢?”

衛世鳴心中一寒,目光盯著紅豔豔的花朵沒說話,因為答案不言而喻。

因為事情比想象中還要複雜惡劣,賀謹將整體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這幾位剛來的大師,包括門口門衛的事情,然後商議了會,最終改為由賀謹帶領衛世鳴和張家子弟繼續追查線索,而他們則看守八卦花壇看看能都加固封印。

因為按照他們的說法,這花草長得越是茂盛鮮活,這大陣就越岌岌可危,所以必須要補救。

賀謹沒有異議,將提前準備好的租房鑰匙交給他們,說明地址後,便帶著衛世鳴離開與張家子弟彙合。

出租車停下的時候,衛世鳴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街頭的兩個人,他們看見賀謹衝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開發商也死了。”

賀謹皺眉:“先把事情說一遍。”

張家子弟便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剛開始他們到物業沒有找到聯係方式,就轉變了言辭說自己是來實地勘察想找個靠譜施工隊的,還賣了波慘說他們也不容易是打工的,跑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遇見老板看上一個總想努力努力。

最後物業裡有一個當官的給了他們一張聯係方式,告訴他們找施工隊找他就可以,也就是介紹人。他們找到介紹人的時候原本對方還很樂意幫忙裡聯係,但是一聽到是這個小區臉色就變了,直言這小區的建築最好不要輕易模仿,而且也沒有施工隊願意接手。

再三追問下對方才說,這小區又邪又凶,建築的時候死了不少人,好幾個施工隊折在裡麵才建築成功,在圈裡就是個反麵教材,基本上現在都不願意為了錢乾這事了。

張信勤說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懨懨的:“我們要了施工隊的包工頭的地址,找過去的時候發現對方沒說謊,都是真的,我們沒敢打擾他們家人生活所以放棄追查。”

張信濤說:“後來我們又從網上搜小區名字知道了開發商的名字,結果一搜就是他生病暴斃的消息,而且死亡時間很久了。”

跑了兩天,施工隊和開發商的線索到此中斷,一無所獲不說,還讓人心情不舒服,畢竟這麼多人命。

衛世鳴疑惑道:“這到底是殺人滅口呢?還是為了破壞卦象而殺人呢?”

張家子弟道:“他要是想隱藏下去就不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然被發現了怎麼辦?”

衛世鳴似笑非笑:“可是他弄出了這麼大動靜也沒被發現啊。”

張家子弟:“……”

無言以對,關於這件事情的確是省道協的失職,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很難想象要是沒有衛世鳴和賀謹的發現上報,這伏羲先天六十四卦被破壞後有什麼後果。

賀謹又問:“那投資商呢?”

兩人都是一怔,“對啊,還有投資商!”

賀謹無言片刻,直接打電話給警方申請調取小區投資商的資料,十分鐘後資料如約發送到手機,照片上是一個著名企業家,名叫孟銳,履曆上寫著子承父業是最年輕的富二代,平時喜好旅遊輾轉在各大國家中,行蹤不定,很難尋找。

不過有了警方插手,他們還是知道了孟銳最近的行蹤,因為現在天氣十分炎熱的緣故,孟銳突然心血來潮去雪山賞景,現在還在雪山裡逍遙樂不思蜀。

既然知道了地址,一行人便直奔而去,做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剛一出候機廳,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突然上前道:“是賀先生嗎?”

賀謹頓住:“有事?”

對方明顯很激動:“抱歉第一次見麵有些唐突了,我姓於,叫於子燁,這次您可一定要幫我!”

賀謹沉默的盯著他。

於子燁又繼續道:“我原本焦頭爛額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還好聽說您來了,我知道您在業內名聲很響一定會幫我解決掉這件事情的,您放心委任金絕對少不了您的,您看您是先跟我去看看還是先休息?”

賀謹抬手製止了他的邀請,聲音冰冷道:“抱歉我不認識你,也不打算幫你解決什麼問題。”

於子燁一怔:“什,什麼?”

賀謹盯著他,神色第一次染上不悅:“還有,是誰告訴你我的行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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