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2 / 2)

達木其拎起玉瓷茶壺給荼磨斟了一杯茶,聽得問話嚇得手部一抖,險些將茶壺打翻:“回,回殿下,還未有消息……”

荼磨冷冽地撇了他一眼,拿起茶盞吹著氣道:“那陳頌禾狡猾無比,你鬥不過她也不算奇怪。”

隻是達木其雖說比不上拓喆,但也還算是得力,增調兵力不眠不休已足足找了這許久,可陳頌禾這女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見蹤影。

難不成……當真已逃了出去?

他心中仍懷疑著,抿了口茶正要開口,驀然覺得口中滋味古怪,他仔細往杯中一探,這一探可不得了,他瞪大著眼,麵色驚變,顧不得身份,一口將茶水噴了出來。

“噗——”

達木其就立在荼磨身前,被一口茶噴個正著,他呆愣愣地傻站著,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這茶是誰煮的?”荼磨咬牙切齒地問。

“一個膳房小宮女。”達木其應道。

膳房宮女?

“她人呢?”

“說是身子不適,把茶遞給屬下後便離開了……”

“殿,殿下,這茶有什麼問題嗎?”達木其頂著一臉的茶水,麵如土色,問得慌張又匆忙。

荼磨安靜地盯著茶盞,片刻後,抬頭對他溫和一笑:“沒什麼,你來嘗嘗?”

……

陳頌禾進了那木桶沒多久,就感到車身動了起來。

她心中一喜,總算等到了這個時候,隻要出了那星月宮的後門,從此天高任鳥飛,區區一介敵國的皇子,還敢去他們朔國抓人不成?

荼磨,還真的確實是敢的,此是後話。

頌禾想起方才煮茶時,餘光撇見的那物,仍是憋不住笑意。

聽塔塔娜說,荼磨性好捉弄於人,幼時曾在北狄王所飲的茶盞中加了墨,使王上在使臣麵前出了醜。好好的一壺君山玉露,還是彆國進貢,稀有無比,偏生是讓他毀了去。

方才膳房中,算賬先生恰好留了塊墨在桌上,陳頌禾也是心血來潮,細細研磨了片刻,將那攤黑得濃鬱的液體置入了煮好的玉瓷茶壺中。

想象著荼磨飲下後的神情,陳頌禾忽覺神清氣爽,無比愉悅。要不是害怕暴露了身份,她倒是有些後悔沒能親自伺候他喝下去!

活該!簡直是活該!他能做她自然也能,難不成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東方欲曉,清風拂山崗,金黃色的曙光緩慢自雲層間亮起,雲影氤氳,曦光冉起,天是要大亮起來了。

塔塔娜領著一眾侍女整齊而入,置下一道道精致的早膳。

剛待離開,荼磨叫住了她:“塔塔娜。”

塔塔娜忙回身跪下行禮,不知道這個小霸王又有什麼吩咐。昨日陳頌禾失去行蹤,她也被要求著,硬著頭皮在屋內蹲守了她一整夜,然而未見其蹤影。

“你對陳頌禾說了本殿下的事?”

上頭慢悠悠傳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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