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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小姐哭了?”
陳籌坐於書房內,聽著孫斌的陳述略感詫異:“可知為何?”
“不知。”孫斌為難道:“小姐說是被風迷了眼……可是……”他心想,可是那麼大顆大顆的淚珠,說是迷了眼,誰會信呢。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陳籌有些慌神,女兒自從北狄逃脫之後像是完全變了個人,雖與他們親近了些,可總覺得心情不佳。他蹙眉思考,覺得有必要和她談一談。
彆家的閨女有了心事,大多是娘親照料,可他家愛女自小便與他這個父親相處更多。在軍隊裡練武的時光也多過閨房裡的琴棋書畫,事實上他是驕傲的。
可越長大越發現,他漸漸不能與她愉快地洽談,可親父女之間總不該有隔閡。陳籌歎了口氣,徑直往清風居去了。
他在院子外背著手踱步,好半天也沒踏進門去。
歸桃出來倒水,差點兒一盆水澆在陳籌身上。她收回手猛然一驚:“將軍!您在這兒做什麼呢!”
“您是來找小姐的嗎?”
陳籌遊移著目光:“小姐在嗎?”
歸桃點點頭,張口便要叫人,陳籌忙製止住她:“誒誒誒!”
他將歸桃拉遠,朝院內張望了一下,見陳頌禾沒什麼動靜,悄聲問:“小姐近日心情如何?可遇到什麼難事?”
歸桃輕輕“啊”了一聲,恍然大悟似的道:“小姐確有心事,可並不與奴婢說,原來是與將軍鬨了彆扭!”
她天真地以為是陳籌惹了陳頌禾不快,上趕著道歉來了。
“誒,你這孩子!”陳籌皺眉道:“若是本將軍惹的,還會問你嗎?”
“哦。”歸桃吐吐舌頭,隨即疑惑道:“那將軍為何不直接去問小姐呢?小姐親口說的,總比奴婢隨意揣測得準。”
陳籌不言語,好一會兒才道:“用晚膳時,叫阿頌來廳堂與我們一道。”
“是。”
……
暮色時分,斜日西行,白日裡的風已然散去,此刻隻剩下紅霞,美得似畫,空中幾隻鳥兒盤旋,皆若空遊無所依。
緣來緣去,不過一片流雲。
陳頌禾一言不發地在桌前坐下,陳籌與梁玉涵一左一右將她圍住,大有逼問之勢。
“阿頌,你心情不好。”陳籌道:“孫斌說你哭了。”
陳頌禾抬起頭來瞧了他一眼,複又垂下腦袋,沒有不吭聲。
梁玉涵倒吃了一驚:“哭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她眨巴著眼有些無措:“為了午時被百姓在大街上攔住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