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2 / 2)

陳籌也吃了一驚:”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陳頌禾聽著兩人這一來一回的問話,心中悵然,他們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父母。自己上輩子於親情一脈甚為無緣,這輩子好不容易有了個家,難不成也待不長久嗎?她在心中不知歎了多少氣,喉頭也泛著酸。

蓼蓼者我,匪我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幼勞。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帶瘁。

不管如何,既然重活一世,無論結局怎樣,她都會抗爭到底。逃避不是她的性格,她喜歡堅強可靠的自己。與其糾結猶豫,不如直言出擊,是好是壞,總要有個答案。

“爹,父親……”想通之後,陳頌禾便開口喚道:“我想問您,是否有一枚白玉玉佩,麵上刻著一隻猛虎……”

陳籌聽罷忙應道:“是有一枚,乃是多年前陛下所贈,可調兵遣將,與軍隊虎符無異。”

陳頌禾咬著唇,不死心道:“可曾有過丟失?”

她晶瑩的眸子死死盯住陳籌,才剛剛哭過,眼尾還是紅的,帶著一絲委屈和嬌俏。

隻要陳籌說“有”,她便相信他。

“沒有。”

陳籌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給出肯定的答複。

“……”

“是嗎……”陳頌禾徹底蔫了下來,她眼裡希冀的光刹那間消失殆儘,連著回話都變得冷漠失溫。

陳籌見陳頌禾似乎對那玉佩很感興趣,想了想續道:“這玉佩極為珍貴,文為鶴武為虎,一共十枚,為父得其中之一。”

他說到最後一句,稍稍帶了些傲氣,麵上也猶然生光。

“十枚?”本已心死的陳頌禾聽了這話趕忙問:“竟有十枚!”

“是啊,”陳籌揚了揚眉,笑著解釋:“文武各有五枚……”

“是哪五人?”陳頌禾打斷道:“我說……爹爹……擁有虎玉的是哪五人?”

太好了,既有五人,那一定不是爹爹,他那麼堅韌、那麼忠貞,愛著黎民百姓和眾將士如同愛著自己的親人,怎會為了一己私欲行大逆不道之事?

起初她很單純,可身處皇宮這口染缸,再純白的人兒都要被染黑的。她也隻是要生存罷了,於是她也開始阿諛諂媚,伏低做小,隻有這樣才能活下來,否則也熬不到十六歲和親。

她多多少少猜到,那麵具人殺她,是想再次挑起兩國爭端,可令人意外的是,隨著朔國再次戰敗,一切很快又歸於平靜。看到休戰書,她於是又猜,北狄想割收城池、擴大疆土,可一紙婚書又將她卷入了和親的噩夢。

若是說北狄打一開始便想好和親這條路,可到底為了什麼呢?娶她一個外敵,放棄十二城池?這買賣怎麼能夠劃算?

等等……十二城池?她記得十二城中也包括了上京,所以帝後才退而求其次選擇犧牲一個她換這十二城。

既然準備了婚書,那麼北狄一定是料到朔國絕不會應允劃分城池……一切都在北狄的掌控中,可緣由呢?

她想不明白,可她隱隱約約猜想,解題的關鍵就在這上京城中。

“你要知道這個做甚?”梁玉涵不讚同地皺著眉。遠離一切權力的爭端,若阿頌想做個小職將軍她都應了。一步步向皇權靠近,她害怕沒有好結果。

陳籌默了片刻,隻答道:“除我之外,還有司馬一族的司馬佑安、相府庶長子蘇沉舟、致仕回鄉的老將賀宣和已故的淮襄王世子趙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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