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禾站起來躬身行了個官禮:“頌禾微不足道,勞小姐掛心,身子已恢複大半,不過留疤而已。”
“那怎麼行!”
慕海月咬著唇:“不知海月可有榮幸替將軍瞧上幾眼?”她勸道:“雖是將軍,但也是女子,留疤總歸不美。”
“這……”
陳頌禾有些猶豫,留疤她倒是不甚在意,隻是慕海月的話也有些道理。她如此熱情,瞧著卻不像作假,陳頌禾想了一想,微微點了頭,算是應允。
兩人去回了扶緣郡主,便由婢女領著去了客房。
陸銀珠在原地氣的跺腳:“什麼嘛!有了新歡便不理睬我了!”她年紀尚小,心性還很幼稚,隻覺得陳頌禾與她說了話,那便是朋友,現下卻撇了她跟彆人走了,一時有些不忿,全然忘了自己方才明明還狠狠懟過她。
她氣鼓鼓地偏過頭朝向沒有一絲波瀾的湖水,閉眼假寐。
……
客房中,慕海月替陳頌禾仔細查了腰傷,確認無大礙後送了口氣,她一麵將陳頌禾的外衣遞進屏風一麵道:“將軍不必憂心,這疤痕不算很深,海月家中有一玉痕膏,祛疤最是有效,改日我讓人送去陳府。”
頌禾笑回:“多謝慕醫女。”
她剛要伸手接過衣裳,卻突然被慕海月喝住:“且慢!”
陳頌禾一愣,鬆了手問:“怎麼了?”
慕海月蹙起眉,細細摸了摸那料子,又閉著眼低頭湊近聞了聞,再睜開眼時,已變得嚴肅犀利。
“這衣裳有問題。”她道。
陳頌禾皺眉,背著手從屏風後走出來。她脫了外衣,此刻隻著一件竹青色的褶裙,整個人挺拔如鬆,舉手投足間皆是清貴與威儀。
“什麼?”她問。
慕海月急道:“這……”
她剛要開口,便被陳頌禾忽地按住了肩,她給慕海月遞了個眼神,示意她門外有人偷聽。慕海月微愣,默然閉了嘴。
流觴與應椿站在門邊,得了眼神也忙回過頭去,果然,門外有個人影隱約可見。
門外的婢女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還緊貼著門縫,試圖抓取些什麼。
流觴猛地將門拉開,那婢女猝不及防,一下子跌進屋內。
“哎呦!”她驚叫了一聲。
陳頌禾眸色驟冷,麵無表情道:“慕小姐已經替本將軍診治完畢,這位姐姐可要來瞧瞧?”
那侍女聽了這話忙道:“將軍哪裡話,既已檢查完畢,兩位小姐便隨奴婢回去吧,郡主還等著呢。”
說罷,慌忙轉過身去帶路。
陳頌禾一個手刀過去,那婢女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慕海月走出來,擔憂道:“這可如何是好?”
“流觴,將她拖進房內藏起來,藏的嚴實點兒。”陳頌禾吩咐道。
陳頌禾左右瞧了幾眼,重新關上房門道:“慕醫女,我信任你,現在可否請你告訴我,這衣裳有何問題?”
慕海月微一沉吟:“這衣裳沾了一種名叫蓑子粉的東西,無色,味微香,一旦發作疼痛難忍,猶如千蟲萬蟻啃食。常人注意不到,可對我們來說卻很常見。這衣上沾了不少量,將軍可有不適?”
頌禾搖頭:“想是還沒到發作的時候。”
她想了想,問道:“醫女,此毒致死?”
慕海月搖了搖頭。
她又問:“此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