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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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頌禾微微蹙眉,這姑娘方才不還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嗎,眼下這是怎麼了?

她正想著要不要追問,又怕惹了陸銀珠厭惡,倒顯得自作多情。可是,她的狀態好像實在不太對勁。

“各位。”

亭中傳來扶緣含笑的聲音:“時候不早了,各位移步花廳,隨我一同去用午膳吧。”

“是,郡主。”

眾女整整齊齊地行了禮,由扶緣領著頭走出了亭子。

慕海月三步並作兩步跟上陳頌禾,與她並肩而行。陸銀珠左瞧瞧右瞧瞧,一個人默默走在了最後頭。

侍女紅豆在一旁抖著唇開口:“小,小姐……咱們要不要同郡主說說……”

陸銀珠反應過來,六神無主道:“對,對……不,不對……”她回頭望了望平靜的湖麵,穩住心神,向前快走了幾步。

扶緣郡主在最前頭,她壓根沒法子靠近。雖說得幸進了雍王府,可她到底是知道商戶之女與天之驕女的區彆,並不敢往扶緣的跟前湊。

陳頌禾倒是就在幾步之遙的地方,她要不要……

……

眾人走了約半柱香的時間,彎彎繞繞地進了花廳。這地方很大,左邊的席麵兒上已坐了一排男客,廳前是雍王妃和扶緣郡主的坐席,她們這些貴女則坐在右邊的席麵兒上。

陸銀珠費儘心思想跟陳頌禾說話,奈何中間一直隔著慕海月,她憋著一口悶氣,一言不發地坐在末席,沒再開過口。

落座後,陳頌禾才發現,正對著她坐的,是前些天在宮中遇到的禮部侍郎方蔚賢。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不約而同地點頭微微一笑,以示見禮。

此時春杏壓了滿枝,嫩生生的俏皮,一個轉兒打落簷下,正順著和風悠悠蕩蕩闖進了堂內,正巧落在陳頌禾的裙邊。一瞬間美景如畫,像是刻意造出來一般的養眼。

方蔚賢不是第一次見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她穿女裝,眼下卻又覺得與上次有些不一樣,眸中不覺流露出些許驚豔來。

陳頌禾一邊喝著茶,一邊快速掃了掃男席。大部分人都打過照麵,也有那麼幾個生麵孔。

司馬佑安坐在她的斜前方,正舉著茶盞向坐在他對麵的大理寺卿之女張蘊遙遙見禮。張蘊紅著臉回應,惹得她身邊一眾女子豔羨不已。

陳頌禾有些詫異地撇了一眼司馬佑安,見他一身白衣氣質如塵,倚著榻斜坐,一隻手的肘部支在桌案上撐起腦袋,眉眼修長疏朗,薄唇微抿,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瞧著倒有些放浪形骸,與那晚的溫文爾雅是判若兩人。

他身旁站著的隨侍是小餅兒,觸及陳頌禾的目光,他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

陳頌禾掃了一圈,沒見著類似蘇沉舟的人物,她忍不住對著一旁的慕海月耳語:“慕小姐可知,哪位是蘇沉舟蘇大將軍?”

慕海月雙眸微抬,也將席麵掃了一圈,而後恍然大悟道:“啊,是了,我聽祖父說,蘇大將軍被聖上派去了西部駐地與河道官一同治理水患、安撫暴民,還未歸還上京。”

她揶揄:“陳小姐……是心儀蘇將軍?”

陳頌禾一聲乾笑,未置可否。

“今日春和景明,本妃與王爺商量著,辦了這春日宴。各位切勿拘謹,就當雍王府如自家一般,儘興便好。”

雍王妃笑著開了個頭,朝身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垂首上前,高聲唱道:“各位公子小姐,想必都知道規矩。”她笑著介紹:“各位的桌案上,都已放置了各類花筏,請用一旁的筆墨先行寫上自己的名字,待宴席結束,若有瞧上眼的郎君或小姐,都彆害羞,將花筏贈出去,為自己謀個良緣吧!”

話音剛落,坐席下便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伴隨著或輕或重的笑音。

陳頌禾拿起眼前的花筏瞅了一眼,見正是雛菊,便落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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