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之後忽然想起,幾個時辰前在雍王府外洛雲止的話,她抬起眸子尋找,果然,不遠處的洛雲止正亮著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她笑著舉起花筏朝洛雲止示意,表示自己還記得與他的約定。正笑著,脖頸處卻忽然傳來刺痛,她微微愣住,意識到是蓑子粉的毒起效了。
慕海月本就心神不寧,見陳頌禾麵色不虞,想是蓑子粉發作,心下又焦躁幾分。她側頭去瞧陳頌禾的臉色,見她不過片刻失色,很快便恢複如常,不由小聲佩服道:“將軍厲害。”
陳頌禾夾起一塊牡丹糕放入她的碟中,低聲道:“敵不動,我不動。”
扶緣心不在焉地品著雞湯,見陳頌禾始終沒什麼反應,不由急道:“母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三————”
“閉嘴!”雍王妃低聲斥道:“冷靜一點。”
她朝四下瞧了兩眼,強撐著掛起一抹笑。眼下隻要控製好局麵便好,一個陳頌禾而已,應當不會影響整個局勢,失控便失控吧。
……
午膳後。
雍王妃以身體不適,跟不上年輕人為由,先行回房歇息了。
眾人在花廳玩兒起了飛花令,陳頌禾覺得無趣,身上因為蓑子粉又有些疼痛難忍,她站起身,讓流觴在原地待著,她想去園子中透透氣。
扶緣見她出了花廳忙遣了婢女跟上。
那婢女即刻便跟了出去,可一個轉角之後,陳頌禾便不見了。
她急得在原地打轉,不知道是該去彆處尋找,還是去花廳回稟自家郡主。來回糾結了兩趟,還是跺跺腳去彆處尋人了。
待婢女走遠,陳頌禾剛要提著裙子從石子路下的樹叢後走出,上頭便又傳來聲響,她忙躲了回去。
“如何?方大人可有瞧上眼的?”有人問。
方蔚賢笑道:“雍王府的花都極美。”
周遭登時浮起低低切切的笑聲。
“誰問你花了!”那人想了想又朝另一邊道:“司馬大人呢?”
上頭默了一瞬,而後便傳來司馬佑安沙啞的嗓音:“嚴小侯爺,還是彆折煞我了。誰不知道鄙人現下不過一個四品中郎將,當不起這句大人。”
嚴子陵聽罷哈哈大笑:“好啊你們,一個兩個皆閉口不談,就會拿話搪塞我!”
楊慕之適時接道:“難不成……是小侯爺有了心儀之人?”
幾人聽了這話都轉過頭去瞧嚴子陵。
嚴子陵沉吟片刻,認真道:“說單論美貌,確實有幾個不錯的,哎,不過大多都是些庸脂俗粉罷了。”
“小侯爺閱人無數,看來若非傾國之色還不足以讓你動心。”司馬佑安啞著嗓子調侃。
“那倒也不是,那個陳頌禾就不錯。”
嚴子陵聽了司馬佑安說話想笑:“司馬兄,還是少說話吧,今日竟這麼不巧,傷了嗓子,人都變溫柔了不少,回去記得讓下人給你泡些藥茶好生養養。”
此言一出,司馬佑安又默了下來。
“不可。”他道。
“哦?”嚴子陵不解:“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喝藥?小心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不,我是說,陳頌禾不可。”司馬佑安一本正經道:“小侯爺不知道?那位陳將軍力大無窮,身為一個女子竟沒有女子的半分溫和嬌柔,整日像我們男人一般舞刀弄槍,這要是娶回家……管天管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