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娘子。”身後傳來聲音。
二人停下腳步轉頭,來人是司馬佑安。
他仍掛著那副招牌的溫和笑容,人畜無害,公子如玉。
陳籌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數圈,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朝司馬佑安點點頭,最後叮囑了一句:“為父在馬車等你。”
陳頌禾目送他離開,麵色不善地對司馬佑安道:“有何事?”
司馬佑安被她冷漠的態度微微驚到,自覺沒有招惹過她,莫名也生不出氣來,隻低聲細語道:“娘子似乎對在下有些誤解。”
陳頌禾本還想陰陽怪氣地嘲弄一番,見他這幅樣子又冷靜下來,忍不住提醒:“司馬將軍貴人多忘事,不過雍王府的話本小姐是認真記住了的,日後定當謹言慎行、溫柔知禮,絕不做——母、老、虎。”
她咬著後槽牙說完這三個字,也不管司馬佑安要找她做什麼,擺擺手便揚長而去。
“雍王府,母老虎?”司馬佑安解顏而笑,輕聲斥道:“這個阿羨。”
陳頌禾一上馬車,就感到陳籌的視線忽地落在了她身上,她攏緊身上的嫩黃色褶裙,本想裝作沒有看見,奈何那視線著實強烈,她於是抿抿嘴道:“父親大人,您有什麼想問的嗎?”
陳籌反應過來,哈哈一笑:“害,無事,無事。”
陳頌禾點點頭,也沒再理會他,自顧自就閉上了眼休憩。
馬車在巷子口轉了個彎,快到陳府時,她聽見耳邊傳來弱弱的一句:“你們倆,方才說什麼呢?”
“……”
司馬佑安回了府,不見荼磨。在未名閣內尋了幾番,也沒找著人,倒是見小餅兒正吃力地扛著一個大包袱要走。
“小餅兒,你家殿下去哪了?”
小餅兒正預備離開,驀然聽見司馬佑安的叫喚,一時卸了力,肩上繁重的大包袱“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擦擦腦門上的汗,茫然地回過頭,就見司馬佑安朝他走來。
“表哥公子……”他的聲音中帶了些哭腔。
司馬佑安這才仔細看他。
司馬府向來不養閒人,自小餅兒來了司馬府,便時不時要去司馬家掌管下的兵器鋪子做活計,日曬雨淋,原本白皙細嫩的皮膚現下也變得粗糙黝黑,儼然從一個嬌氣矜貴的小公子變成了一個黑皮紅臉的糙漢子。
沒憋住笑意,司馬佑安有些歉意地望了他一眼:“你著實辛苦了。”
聽了這話小餅兒“嗚嗚嗚”地便要哭起來,本以為跟著阿荼殿下來了水草豐美、山河壯麗的朔國,會過得十分滋潤……結果?
他一腳踢在裝滿器具的包袱上,氣得憋紅了臉。他是侍童不是鐵匠,為何要去兵器鋪子學打鐵啊!!!
正待向司馬佑安抱怨自己的辛苦,高高的院牆外猝不及防竄進來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赤手空拳一言不發便向司馬佑安襲去。
小餅兒嚇得一溜煙躲進閣中。
那男人身形如電,動作迅疾,極快地攻到了司馬佑安的麵前。
司馬佑安立在原地,眼皮微微一翻,腳尖一挑,小餅兒包袱中的一把手錘就到了他的手中。
他用手錘結結實實接住男人一拳,掄動右臂,將錘麵對準男人的胸口,男人沒有片刻停頓,利落地翻了個身躲過一擊。
司馬佑安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