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陵啞口無言,他朝幾人望了一圈,認命地扛起球杆上馬:“你們……好!”。紅鬃馬腳步“噠噠”地在場邊跑起來,他拉了繩子側身又回:“司馬兄,莫要小瞧我了,與我組隊也算是你司馬家祖墳冒了青煙!哼!”
陳頌禾明白這話是說給她聽的,撇撇嘴正要回懟幾句,司馬佑安卻好脾氣替他解釋:“小侯爺自小是嬌慣著養大的,說話做事難免隨意不羈了些,頌禾,他並無惡意。”
本一直沉默的方蔚賢聞言也續道:“小侯爺隨性慣了,陳將軍勿怪。”
一左一右都這麼說了,陳頌禾再喋喋不休便顯得不通情理了,她扛起球杆子聳聳肩,利落地翻身上了馬。
方蔚賢隻瞧見眼前一道朱色的衣擺如一隻紅蝶般翩然舞過,再恢複清明時,少女已穩穩跨坐在馬背之上,溫和又爽利的模樣正如他初次見她那日,不深不淺地在心頭砸下一道春雷。
陳頌禾上馬後,司馬佑安也笑容款款地翻身上馬,他甩著韁繩朝嚴子陵而去,不忘留下一句:“說起來,還從未見過你打馬球,頌禾,期待與你來一場真正的對擂。”
……
陸銀珠撐著腦袋望著球場,她對馬球不感興趣,沒一會兒便困意來襲,強忍著睡意側頭去問紅豆:“慕家小姐沒來?”
紅豆聞言,踮著腳尖在場上大致看了一圈,回道:“奴婢沒有瞧見慕醫女。”她歪著脖子思忖片刻,又道:“球場後頭還有詩會的,難不成慕醫女在後頭吟詩作賦?”
“哦?”陸銀珠站起來:“我們去瞧瞧!”
兩人踩著春草繞到球場後頭,嘴上說著話,正沿著小徑邁步,沒留意一顆馬球自一旁的樹叢後竄了過來。紅豆眼尖,一麵避開一麵大聲提醒:“小姐小心!”
可已晚了,陸銀珠一腳踩上那圓滾滾的馬球,腳一崴,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
“誒呦!”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
“小姐!”
紅豆一驚,連忙苦著臉伸手要將陸銀珠拉起來,可陸銀珠似乎是傷到了腳骨,痛到無法直立。
她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嚎著嗓子一把將腳邊的馬球扔回去:“是誰乾的好事啊!!!”
樹叢後適時走出一個把著杆子的淺衣男子,被馬球砸了個滿懷,嚇得差點亂了發髻。
他神色有些慌張,見陸銀珠坐在地上滿臉的淚,忙提著寬袖小步跑過去:“這位小姐,你沒事兒吧?”
紅豆正著急上火,見了楊慕之便立即沒了好臉色:“你是何人哪?鬼鬼祟祟在此,這馬球是你的?你可知你傷了我家小姐!”
楊慕之對著紅豆一嘴的連珠炮,連身份都來不及報,當下便扔了杆子施了重重一禮:“是在下之過。”說罷,緊緊閉著雙眼躬著身,睫毛因自責和愧疚輕輕顫著,半晌也不曾直起腰來。
陸銀珠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撇著嘴嚷嚷:“你瞧著本小姐像沒事兒嗎?我的腳都腫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