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一心想勸我入佛門,是想提前消弭這等劫難?”
“這其中亦有私心作祟。”
“實不相瞞,在下修行之初,卻有此等想法。
然時至今日,早無此念。
便是有滅世魔頭,應當也不是在下。”
“或許吧~~”
“大師可知那未來指的是何時?”
“不知,或許是千百年後,亦或許就是明日。”
懶得再和這老禿驢說什麼,夜明背著綠衣下塔。
宏賢長老見此,起身跟著一起:
“老僧送正神離去吧!”
對此,夜明沒什麼意見,同其一同下塔。
方打開一層塔門來到外間,便見有一高僧麵帶驚慌的跑來道:
“宏賢師兄,出事了,彌羅老祖留下的‘百衲衣’丟失!”
彌羅老祖乃是佛門中一位傳奇人物,傳奇到一度有人認為他其實是佛祖化身行走人間。
其最出名的一件事便是一人救萬民,後來這些被救萬民,一人湊一點兒布料,為其織了一件‘百衲衣’。
此物被佛門奉為至寶,稱之為“彌羅百衲衣”或“萬民百衲衣”。
聞聽此物失竊,一向不見什麼情緒波動的宏賢長老大驚,連不怎麼睜開的眼睛都瞪大了。
“什麼時候的事?負責看守的淨愚、淨癡呢?”
“就在剛才師兄你們同正神起衝突時發生的,等我們發現時,淨愚、淨癡已經被吞掉神魂,隻留軀殼在原地。
從現場痕跡來看,當是半年前入魔的惡賢師弟所為。”
“什麼?!他還敢回來,還能潛伏到寺中,竊取‘百衲衣’,怎麼可能......”
聽到這個消息,宏賢長老驚駭不已。
一旁本想關心夜明和綠衣情況的采薇、淚玲見此,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站到夜明身邊。
後者則問道:“貴寺有長老入魔?”
聽夜明問起,宏賢長老羞愧不已道:
“說來慚愧,半年前,惡賢師弟去往瀧州降服一作亂魔頭。
但不知為何,其人居然詭異入魔。
入魔之後,除了一開始鬨出些動靜,後續也不見其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轉而隱匿不見。
畢竟是門中長老入魔,這等家醜,便沒有宣揚。
不曾想......”
此等事情太大,宏賢長老兜不住,當即表示不能再奉陪,要將事情稟告主持。
夜明見此,知道人家現在忙,便出言告辭。
反正方才雙方鬨起來,關係也不算好,他們要走倒是無人挽留。
甚至於還有金剛在嘀咕,懷疑他和那惡賢魔僧相互配合,這邊吸引注意力,那邊動手竊取百衲衣。
對於這種言論,夜明隻做沒聽到,並不理會,徑直離開金鳩寺。
出了金鳩寺,在其山下一個鎮子中找到奴兒。
因為奴兒修為低微,為防意外,當時沒讓她入金鳩寺,現在看來,倒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奴兒見綠衣還是沒有醒來,也是擔心詢問。
夜明表示其狀態已經暫時穩住,但想要治好,還需另想辦法才行。
淚玲看著一直昏迷不醒的綠衣,仍是自責,詢問夜明:
“除了正玄門和金鳩寺,還有能救綠衣的嗎?”
夜明想了想,笑道:
“自然有,我們先回去再說。”
......
卻說在夜明等人暫留金鳩寺的這段時間,天下可沒有消停。
“大業”朝在平、慶兩州聯軍的進攻下,節節敗退。
很快,隻剩下作為國度的陽瑞城還在負隅頑抗。
那位一夜驢車三百裡的車神胡光義麵對此等局麵,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想儘辦法調兵遣將,四處求援。
奈何,此時的天下以北,基本上都被高希德部和黎諸用部占據,澤江以南也是亂成一鍋粥,幾大勢力打的正火熱呢,根本沒空管他。
本來若是能眾誌一心,死守陽瑞城,其實也還能熬上好幾年。
奈何,如今局麵下,城中人心思動叛徒層出不窮。
沒幾天時間,就抓住十幾個想要偷偷開城獻降的。
雖然這些內奸失敗,但事情傳到胡光義這裡,卻更讓他坐臥不寧,惶惶不可終日,害怕被叛徒出賣。
本就疑心偏重的他,再不信任何人,整日親自在城頭巡視防守,又要處理城內大小事務。
如此一連五天,胡光義徹底累倒,不但累倒,還染上病。
又病又急又怕之下,不但十天,這位皇帝位子還沒坐熱的就“駕崩”了。
其人一死,陽瑞城最後抵抗的決心也散掉,城中守軍當即開城投降。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選擇投降,比如胡光義生前手下最得意的大將,吳作霖,這位就沒有選擇投降。
當然,不是他不想,而是作為胡光義相對來說最重視的將領,他的地位和知道的秘密太多,一旦投降,絕沒有好下場。
於是乎,這位選擇趁著城內其他軍隊投降,內部混亂之時,帶著自己的一支部隊跑掉。
這位自知沒有對抗聯軍的本事,也不打算為“大業”複國之類,隻是單純的想要活命。
逃離之後,一路向西北而去,最終帶隊進入眾人印象中荒無人煙,隻有冰天雪地的東北地區。
總之,在幾個月前還風頭無量,悍然稱帝的天下第一諸侯胡敬業所建立的“大業”,“二世而亡”。
這邊剛滅了“大業”,聯軍內部立刻就出現變故。
黎諸用牢牢占據陽瑞城東、南兩麵,直接下令軍隊進攻占據西、北麵的白先生所部。
對於黎諸用的翻臉,白先生早有預料,提前布置防守,抵擋其之進攻。
黎諸用見突襲被擋住,加之才收編“大業”諸多降卒,有些“消化不良”,不想在此時徹底開戰,當即用誤會作為托詞,掩飾此前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