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假惺惺同白先生商議如何瓜分陳、信、璞三州之地。
對於璞州,白先生他們就是想要也要不了。
無他,平州根本不與璞州接壤,反倒是慶州與璞州接壤。
想要爭,那肯定是爭不過的。
同樣,黎諸用也要不了陳州。
慶州和陳州之間,還隔著信州呢。
於是雙方議定,璞州歸黎諸用,陳州歸高希德。
至於最後的信州,則成了關鍵。
對於雙方來說,信州都是不可讓的,誰都想要。
按理來說,平分不就是最好的。
但領土爭端,豈能如此兒戲。
那可都是將士們用命拚出來的,讓一點兒都是對陣亡將士的辜負。
雙方為此,一連吵了半個月。
最終達成協議,雙方以“甘溝”為界,高希德部占據甘溝以北地區,麵積上占大頭。
黎諸用部占據甘溝以南地區,麵積上占小頭。
這樣看,似乎是黎諸用一方吃虧,其實不然。
因為甘溝以南,雖然麵積小,但土地相對豐饒。
而甘溝以北,則相反。
這樣的結果,對於雙方來說,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條件達成一致後,雙方各自領兵回返,這場“滅國”之戰總算結束。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事實上,談判雙方都很清楚,眼下不過是暫時的妥協。
等到他們各自消化此次所得,戰火必將再興。
回程途中,白先生看著車外滿目瘡痍的大地,不免感慨。
戰爭絕非他的本意,刀兵入庫、馬放南山才是理想。
隻是不知,距離這樣的理想實現,還要多久。
他現在隻能看到,不久的將來,又是一場刀兵之禍。
遠的不說,就是陳州,都還有一個石三桂仍在頑抗,沒有清理乾淨。
後續還要再與黎諸用相爭,定然死傷無數。
即便順利拿下整個北方,還有南方需要平定......
“禍世兵燹何日休~~”
......
延化府老陰山外小院中,綠衣被放到她平常休息的床上,淚玲貼身守在她身邊,夜明、采薇、奴兒緩緩退出房間。
采薇看向夜明道:“你先前說有辦法,不隻是何辦法?”
“還能是什麼辦法,正玄門和金鳩寺都靠不住,那就隻有靠老楊了。”
夜明說著,開始做法,試圖聯係老楊。
隻是連續幾次下來,都沒有得到一點兒反應,甚至於《甲子占》天地人三冊一起發力計算也沒用。
“老楊失聯了,跑哪兒去了,難道已經離開凡間?”
這下夜明有點兒麻了爪子,連最後的保險老楊也靠不住,他是真的有些無奈。
“哎~~我要是個真正的神仙就好了,救人之事,手到擒來。”
這麼感歎一句,有些無奈的夜明隻能另想他法。
既然彆人都靠不住,那就隻能靠自己。
他的力量雖然無法救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救人的手段。
彆忘了他還是個煉器大師。
他決定,用自己煉器的底子,學習煉丹。
爭取能煉出可以治好綠衣的仙丹。
雖然這個過程不知要多久,但總是有希望的。
當天晚上夜明就開始煉丹。
後續,白先生帶領大部隊回到平州。
一直暗中護送的麥穗也回到家。
嗯,順便還將糾纏不休的常夢槐也領了回來。
常翰哲來串了個門之後,發現平州寶真觀的道士和自己很有共同語言,跑去和人家探討煉器、製符之道。
本以為可以安心研習煉丹之術的夜明,卻在這天晚上時忽然感知到一股殺意來襲。
那股殺意目標十分明確,就是他本人,而且直奔這邊而來。
夜明見此,停下煉丹,一閃身,出現在外間上空。
采薇此時也沒有休息,而是在將世上陰脈地形往“地魔獸皮”上繪製。
這種繪製之事可不是拿筆隨便畫的,需要連地脈運轉之理一同繪製進去,難度極高,近來采薇一直忙於此時。
見夜明忽然如此警惕模樣,采薇也是察覺到不對。
不等她詢問緣由,便見天邊一道電光閃爍。
下一刻,一個身上散發著些許電弧的男子出現。
此人麵容俊朗,但卻被強大的殺意掩蓋,顯得很是可怕,一點兒不討人喜。
其身邊懸著一柄不時冒出些許電弧的寶劍。
出現之後,目光無視其他,隻盯著夜明:
“你便是那偽做城隍的魔頭?”
對於這位來曆,夜明已有大概猜測,但仍是問道:
“閣下是何人?”
“清一門副門主,倉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