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為止,本官可以確認,前任盧大人的確沒有真的隕落。
而且,就是其與有蘇一族合作。
至於他這麼做的目的和動機,還不明確。”
嚴奎又問道:
“大人緣何斷定盧大人還活著?且在幕後主使這一切?”
夜明看他一眼,笑道:
“理由暫時保密,你們不必知道。”
說著,又掃視眾人一圈,繼續道:
“現在,本官隻希望這個叛徒能夠自己站出來。
免得要本官親自點名,顯得不體麵。”
眾人聞言,相互打量著,誰也不說話。
姚建東的雙眼更是如同探照燈一般,在在場之人身上頻繁掃過,甚至連采薇和綠衣都在他的懷疑區間內。
綠衣也是好奇的看著這些人,想知道誰才是奸細。
等待一陣之後,並沒有人站出來。
夜明笑道:“嚴司正,你來說說,這個叛徒可能會是誰?”
嚴奎聞言站起,沉吟一下之後說道:
“屬下認為,這個叛徒,可能是我的副手,張德才。”
張德才聞言,“噌”一下站了起來:
“我?嚴司正,你憑什麼認定,我是叛徒?”
“頑真樹生長的那片地區,在你管理的巡邏轄區內,要說最容易做手腳的,自然就是你。”
對於嚴奎之言,眾人都是不由看向張德才。
張德才聞言,原本想要反駁,但卻一下說不出個理由來。
因為那片地區,的確是在自己負責的區域內......
有些無理由辯駁的張德才滿臉急切的看向夜明:
“大人,此事出現在屬下負責的區域內,的確是屬下失職。
可屬下負責的地區,遠不止這麼一處,還有許多人口稠密的城鎮需要管。
不可能沒事盯著一片沒什麼人的荒地。
屬下絕不是叛徒,屬下是冤枉的!”
房鎮言也是幫他說好話道:
“大人,張副司正縱有過錯,也該正常處理,不能貿然斷定他是叛徒。”
其他人也紛紛為張德才求情,或是提出質疑。
反而是嚴奎一口咬定張德才就是叛徒,後續又指出好幾個疑點。
這下,就連幫張德才說好話的幾人都是有些啞火。
沒想到張德才身上問題這麼多,說不定,真......
這時,夜明笑著拍起手來:
“嚴奎,本官原本還覺得你是個敢作敢當的,給你機會自己認罪。
你不認罪也就罷了,居然還攀咬他人,還不知罪!”
他這忽然一聲,讓眾人都是意外,一齊看向嚴奎。
正自覺百口莫辯的張德才也是滿臉驚詫的看向嚴奎。
“大人,屬下......”
本想辯駁的嚴奎在與夜明有些戲謔的眼神對視之後,無奈歎息一聲,
“大人,您是如何知道的?”
這話一出,無異於承認自己就是叛徒的事,眾人聞言,都是大驚。
趙寧更是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你為何?”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和自己搭班上百年的搭檔,居然會是叛徒。
嚴奎並不回應其他人的驚詫,隻是看向夜明,顯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暴露。
夜明聞言,笑道:
“原因很簡單,因為本官會‘天耳通’,先前說出內部叛徒一事之後,唯有你的內心情緒波動最為劇烈。
除了你,還能有誰?”
“這樣麼......”
嚴奎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不再多言。
夜明又道:“其實,還不止這個原因,本官還在你對事情的安排上發現端倪。
頑真樹所在荒原雖然是張德才負責,但你身為他的直屬上官,總會不時以各種正當理由,直接安排指揮,或是調走其手下陰差另做他用。
而這,才是導致頑真樹之事,一直沒有事發的原因。”
聽到夜明這個回答,嚴奎長歎一聲:
“沒想到這麼細致合理的安排,也瞞不過大人您的眼睛......”
聽到夜明所言的姚建東卻是忽然想通了什麼似的,不由看向綠衣。
突然被他這麼注視,綠衣頓時有些心虛,下意識往夜明跟前靠一點。
姚建東見此,麵皮一抽:
“大人,屬下昨晚是不是也麵臨著類似之事,出現重大失誤?”
“不怪你,都是本官的主意。”
雖然夜明這麼說,但姚建東還是沉默下去,肉眼可見的,自閉了......
夜明又看向嚴奎:
“說說吧,你為何要做叛徒?”
“屬下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叛徒......
當初,盧大人做知縣時,屬下便是縣丞。
盧大人清正廉潔,奉公守法,深得百姓愛戴,我也深受其影響。
可以說,我後來能如此陰德,都是受他影響。
到了陰司之後,我也一直在做他的副手。
一路做到現在的職位。
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誰知他卻......
一直在此事之前,我都以為他真的為救我們而犧牲。
便想著付出一切,也要將延化府城隍司的職責履行下去。
可就在前一段時間,我在外出消滅幾個難纏邪祟之後,突然遇到他......
他告訴我,自己有著不得已,希望我能幫他一次。
我......
大人,屬下知道這樣做是錯的,但......”
“那他還有其他安排嗎?”
“屬下不知,隻是答應幫他掩蓋頑真樹所在區域之事。
至於其他行動,都沒有告知屬下。”
聽到嚴奎親口透露一切,眾人都是如在夢中,感覺有些三觀崩塌。
萬萬沒想到,一直以來所敬重的前城隍盧定昌,居然早就在無聲無息間,成為自己等人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