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出心聲,我成了怪物們的小餅乾(西幻)》全本免費閱讀

圍捕威廉.格雷並沒有安德烈子爵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他侍從們的血被不斷落下的雨快速衝刷乾淨。

威廉.格雷還在滿臉猙獰地朝著下一個人的喉嚨咬去。

顯然,哪怕安德烈子爵計劃得再是充分,他也低估了這個身上帶有被放逐者血脈的“雜種”的實力。

他的牙齒深深鑲嵌在彆人的脆弱的喉管裡的時候,簡直比野獸的犬齒還要鋒利。

這樣的殺傷力,讓饒是訓練有素的侍衛們,在他護著另一個人的情況下也不敢隨意近身。

這就是教廷對他們深深忌憚的原因。這些身懷莫名其妙能力的異種們,永遠是不可控分子。

“都趕緊給我上。這麼多人,難道連兩個雜種都按不住嗎?”安德烈子爵低頭邊看了一眼懷表,有些不耐煩。

距離桑蒂斯子爵留給自己的動作時間沒有多少了。如果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離開這個農場,很可能會撞上桑蒂斯家的侍衛。

那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他低估了威廉.格雷的戰鬥力。

鼻尖彌漫著的混雜著雨水的血腥味,讓他頗為不滿意地皺了皺眉。

隻是,沒有關係。

安德烈子爵輕輕歎了口氣。還是從自己的馬甲裡側,拿出來了一個小玻璃瓶。

他素來謹慎。

怎麼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

因此早就備好了其他的東西。

隻是,這些東西比較特殊,他們出自一些不能夠說的地方。

東西的效果因人而異,來曆也不好細究。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拿出來。

隻是,現在也顧不得什麼了。

精致的玻璃瓶帶著些許的粉色液體,散發著一股好聞的氣味。

安德烈子爵卻早早地掩蓋住了口鼻。

如果溫特沒有那麼緊張的話,他可能會意識到,這個氣味,當初瑪格麗特小姐想要追求蘇利文先生時,請他喝下的那杯飲料裡也有。

粉紅色液體閃著淡淡的光澤,隨後濃鬱的氣味逸散出來。

很快,“噗通、噗通”地,安德烈子爵的人接二連三地倒在了地上。

隨即是溫特和威廉.格雷。

安德烈子爵因此歎了口氣。

他走上前去,用隨身帶來的匕首隔開了所有侍衛的脖子。

隨即便躬身,先將威廉.格雷拖了起來。

沿著特定的道路,朝著農場外等候的馬車上而去。

…………

雨還沒有停。

隻是桑蒂斯子爵大人體恤大家的不易,騰出了大禮堂,繼續慶祝豐收會。

陰雨的天氣,格外容易天黑。

昏沉的天裡,待到安德烈子爵抱著溫特去往馬車的時候。赫然看到一個人端然握著手杖等在那裡。

“把他放下。”蘇利文先生木著臉。深邃的麵容在雨裡白得似要發光。

他及腰的長發早已經被雨水打濕。隻是哪怕如此狼狽,也顯得雍容無比。

那比大理石還要冷冽的眼神罕見地注視著安德烈子爵,像是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石像。

“我沒有想到,原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男仆這麼重要?”安德烈子爵怔在原地,他快速地逡巡了一番馬車。

發現蘇利文對馬車裡的那個一點興趣都無的時候,才情不自禁感歎道。

“能夠讓高貴的蘇利文殿下,親自冒著風雨前來阻攔我。”

“這樣行不行?蘇利文殿下。”安德烈子爵的臉上勉強浮出笑意。他眼睛轉了轉,才輕悠悠道:“我把您的仆人還給您,您放我駕駛馬車離開。”

“隻要當做沒有看到我,我不會給您惹任何的麻煩。”他古怪地笑道:“您不是最怕麻煩的嗎?”

“不行。”蘇利文的眼神甚至沒有變過,他毫不介意自己貴重的手杖重重地拄在肮臟泥汙的地上。無情道:“迷暈我的仆人,和格雷侯爵家的唯一繼承人。”

“你的所作所為,該受到法律的嚴厲懲罰。而不是駕駛馬車,逃之夭夭。”

“您這話也太過冠冕堂皇了,顯得您很無辜。”安德烈子爵頗有些無奈調侃道。

隻是臉上的笑意卻因為蘇利文先生的話而逐漸消弭。

西境是西境侯爵的領地。因此西境的法律的解釋權也同樣屬於西境侯爵。

如果落到他的手裡,就算隻憑著自己給他帶了十九年的綠帽子,

也足夠讓安德烈子爵死無葬身之地了。

無疑,對他來說,這件事情並不如何。

於是他意味深長地盯著蘇利文先生,似乎在絞儘腦汁地權衡利弊。

不知道權衡了多久。

他還是慎重問道:“那,如果我以我知道的東西來換鄙人的一條性命。不知道蘇利文殿下是否答應?”

“我甚至可以先說。”安德烈子爵重新覆上那虛偽的笑容,殷切熱情道。”隻要您願意放我一馬。“

“哦?你這麼慷慨?還是這個消息對我來說,格外重要?”蘇利文先生那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微微斜睨了一眼,那銳利的眼睛裡帶著一抹沉思。

很淡,比之雨水落下的陰影還要不如。

卻毫無疑問,確實產生了興趣。

“兩者都有吧。”安德烈子爵幽幽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抱著溫特,他都想要無奈攤手了。

“畢竟,誰願意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呢?”

蘇利文殿下非常難搞,這個時候遇到的蘇利文殿下隻會更加難搞。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和蘇利文殿下周旋。

可既然已經到了不得不周旋的地步。那不如給自己創造些彆開生麵的機會。

尤其是他剛才知道了,這位蘇利文殿下,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那般,毫無作為。且安於如今的處境。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極為忌憚彆人的野心。

可是在現在,他倒是格外高興自己發現了蘇利文殿下還能有野心。

他有野心,自己才會有價值。

而擁有了價值,自己才會活下來。

“不要浪費時間。”果然,蘇利文先生那漂亮的下巴高高抬起。有些不耐煩地用手杖拄了拄地。

這是有戲的意思。他果然有想法。

“感謝您,蘇利文先生。非常感謝您的慷慨。”安德烈子爵再沒有哪一刻會如此喜歡蘇利文殿下這永遠高抬的下巴。

他的眼角因著笑意,甚至掬起了點點的笑紋。

唯有這樣星星點點的痕跡,才能夠體現他確實年紀不輕了。

最起碼,是和庫裡.格雷相當的年紀。

也確實,是可以知道點什麼的年紀。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身陷囹圄,如今又遇上的是您。我是一定不會宣之於口的。”安德烈子爵道:“最起碼不會從我的嘴裡說出來。”

“因為實在大逆不道……”

“這件事情,就是……。”

“蘇利文先生,我知道您是被冤枉的……“安德烈子爵微微一笑道:“您當初答應被放逐到這裡真的是不應該。”

“因為,當年您的母親,偉大的安妮特王後,死於一場意外。並非您的過錯。”

“您卻因此,失去了王位的繼承權。”安德烈子爵逐漸收斂了笑容,似有感同身受道:“這簡直就是一場政治的剝削與傾軋。這對您是不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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