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景:“請管好您女兒,齊雨薇傷害了我最在意的人,至於她具體做了什麼,您自己問她吧。”
不顧齊雨薇一臉焦急,他二話不說直接掛斷,警告她:“齊雨薇,再有下次,後果絕對是你承受不起的。”
他抬腳離開,徒留齊雨薇在原地氣得跳腳。
女孩心有不甘地追上幾步,奈何手機鈴響,她接起電話,焦急道:“喂,媽,你聽我解釋……”
程淮景徑直朝學校走,背後的聲音漸漸聽不清了,他翻出葉離手機號,撥了過去。
然而播了好幾次,葉離始終不接,聽筒裡的忙音像死神無言的宣判。
他沉重歎氣,給葉離發了條微信,快步朝她宿舍大門而去。
宿舍的氛圍從未如此安靜過,三個人刷手機的刷手機,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沒人說一句話。
葉離在床上躺到將近十點,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睡沒睡過去。
朦朧間,翻起枕頭旁的手機,看到八個未接來電,不出意外的,全部都是程淮景。
心中酸脹難耐,她連回過去的勇氣都快消失殆儘。
手指滑動屏幕,轉至有微信圖標的頁麵時,右上角有一個明晃晃的紅色加一。
點進程淮景的微信頁麵,一條信息赫然在目。
-我在你們宿舍門口等你,我們再談談。
時間顯示三個小時之前。
葉離把手機扣在床上,將自己的腦袋埋入膝間,無力感襲上全身,此刻,她有種被浸在水裡,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幾分鐘後再抬頭,望向黑漆漆的窗口,想到今晚濕冷的天氣,穿衣下床。
樓道裡的風涼嗖嗖的,甚至還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如蟄伏在暗夜裡的猛獸。
她有些後悔怎麼就迷糊睡到了這個點兒,不由加快腳步下樓。
幾乎已經沒什麼人進出的大門口,像每次來找她時一樣,程淮景挺拔清瘦的身影鬆柏一般等在那裡,不疾不徐。
他一直很有耐心,每次都比她先到,似乎等多久都沒關係。
隻是今晚,那人身上更增添了一股落寞和焦躁不安。
葉離疾步過去,迎上男生迫切的目光時,她堪堪頓住腳步,將視線移向一邊,不敢跟他對視,隻說:“程淮景,你回去吧,沒什麼可談的了。”
程淮景眼底閃過一絲痛楚,一把拉過葉離胳膊,帶著她跨下台階,轉身隱到兩人時常摟抱親吻的隱蔽處。
葉離被裹進堅實有力的懷抱,冰涼的唇貼上來,肆意啃/咬,仿佛怎麼掠奪,都難消心中怒意。
以往的親/吻,無論輕慢還是激烈,兩人極儘纏綿,而今晚,葉離始終像個木頭一樣,沒有半點回應,是他倆在一起以來最糟糕的一個吻。
程淮景親著親著,頹然鬆開,雙手卻還緊緊扣著葉離肩膀不放開。
他聲線有些不穩,情緒沉沉壓抑著:“那天阿姨到底說了什麼?咱們一起解決,何必要分手?”
葉離喉間哽住,來自母親的偏見和冷漠,她一直心知肚明,從來沒對外說出來過,此刻卻不得不自揭傷疤:“在我媽看來,我罪大惡極,這是我媽長久以來對我的固有偏見,永遠講不通,改變不了,再加上我們兩家的複雜關係,她不會同意我跟你交往的。”
臉頰上那一巴掌帶來的疼痛還在,母親離開前的話時刻警醒著她,被壓製多年的葉離,一點都不敢反抗。
“如果不和你分手,她會讓我連學都上不下去,我了解她那個人,說到做到。”
對上程淮景越發複雜的表情,她又說出最錐心的話:“而我是很現實的,程淮景,和學業相比,你,沒那麼重要。”
程淮景聽聞,並沒有葉離想象中表現出震驚又認命的樣子,他不認為學業和感情葉離不能兼得,即刻產生了天真的想法,像個爭取心愛糖果的孩子,眼裡充滿希望。
“怎麼會呢,阿姨不可能永遠盯著我們,她總得回越城生活工作的,再說了,學業怎麼能是,她說阻撓就能阻撓得了的,如果阿姨來學校鬨,以你的優異成績,學校老師也會幫你……”
他越說越來勁,完全忽視掉一個勁兒搖頭的葉離:“還有,我查出是誰告訴阿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