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雙眼閃過一抹精光,盤腿坐在地上不動聲色,但青天冷夜刀橫擺在膝蓋上。情況一旦不對,一念之間就可發起致命一擊。
腳步聲在門外停頓一會,然後,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誰?”林天問道。
“是我。”
門外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嗓子聽起來有些熟悉。嘎吱一聲,木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熊腰虎背的年輕人站在門外,麵目俊朗天庭飽滿。不是彆人,正是一直跟在劉平貴身邊的那個長發年輕人張天弓。
“是你?”林天有些意外,“你來乾什麼?”
“有一事相求!”
張天弓落落大方地走進來,在林天麵前盤腿坐下,語氣誠懇,“今晚不請自來,還請林公子海涵。”
“不好意思,海涵不了,我正在修煉,請回吧。”林天一口回絕。
張天弓怔了怔,苦笑道:“公子說笑了,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一件小事而已,對公子來說輕而易舉。”
林天上下打量張天弓一眼,有些意外。沒想到,被自己冷冷地一口拒絕後,張天弓竟然不溫不怒。從裝束來看,張天弓應該也是一個世家子弟,但無論心境還是言行舉止,和劉平貴相比出色多了,“說吧,什麼事?”
“很簡單,請公子高抬貴手,放劉平貴一馬。”張天弓快人快語,說出此行的來意。
“哦,放劉平貴一馬?”
林天越發意外了,說道:“張公子,你恐怕搞錯了,我什麼時候說要殺劉平貴了?他走他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我殺他乾什麼?在你眼裡,我林天就是一個殘暴成性的嗜殺之人麼?”
“林公子,我相信你的為人,相信你不會主動挑釁殺人,但是……,劉平貴就難說了,所以,還請你到時候高抬貴手,唉……”張天弓搖頭苦笑,幽幽一聲歎息。
林天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劉平貴卻不會這麼想,平時就睚眥必報,這次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張天弓太了解他的為人了,可以跟在劉平貴身邊一時,跟不了他一輩子。阻止不了劉平貴的瘋狂,隻好來求林天。
“作為交換,我可以給林公子提供一些酬勞,例如,可以快速補充消耗的補元丹……”張天弓邊說邊看著林天,補元丹和魔神教的補天丹一字之差,藥效卻截然不同。市場上出售的補元丹算不上什麼好貨色,但可以在戰場上快速補充消耗,也大受修煉者們的歡迎。
林天不為所動,沒有絲毫表示。
用幾粒補元丹就想換自己一個承諾,這也想得太美了!
“我可以告訴公子一些消息,譬如……”
張天弓頓了頓,看著林天沉聲說道:“這次仙門試煉,有魔神教徒混了進來!”
“無妨,天塌下來,也有四大仙門執事撐著。”
林天心中一動,想起了在盤龍山之巔那晚感應到的陰冷氣息,臉上卻不為所動,淡淡的不以為然。
張天弓有些失望,但明顯不死心,看著沉靜如水的林天說道:“接下來這場考核,試煉者們會被傳送到死亡山穀,那裡魔化的妖獸橫行,比鼠潮草原凶險多了。單打獨鬥誰也闖不過去,隻能……”
張天弓邊說邊盯著林天,在關鍵之處停下來,期望看到林天的意外、驚訝和追問,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林天臉色平靜,如若惘聞,又像是早就知道了不以為奇。
“天色已晚,張公子,你還是走吧。”林天淡淡下了逐客令。
“死亡山穀一戰,最關鍵是在山穀深處遇到的九頭蛇,重點是……”張天弓急了,語簡意賅,透露下一場試煉的機密。話隻說半句,期望引起林天的興趣換取他的一個承諾。
林天眉毛一揚,臉色微微動容,但不是因為張天弓說的話,而是因為張天弓本身。死亡山穀考核的要點,自己已經聽冥神殿執事沐曉有意無意透露了,張天弓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是什麼人?
“重點是,必須保護四人小隊中的冥神殿弟子,施展嗜血刀慢慢把九頭蛇耗死,是麼?”林天臉上的意外迅速消失,平靜了下來,淡淡說道:“張公子,你還是走吧。”
“你……,林公子,你全都知道了?”
林天臉色平靜,反倒是有備而來的張天弓,失聲驚叫。
這些機密,他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出身貧寒,沒有背景沒有關係的林天是怎麼知道的?
張天弓心頭震撼,目光有些不可思議,似乎第一次認識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