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2)

“冬末。”

“東木町。”

“最後的冬風。”

“從東方吹來。”

衛宮士郎推開校舍天台大門的時候,正看到自己僅有兩位的好友之一站在水箱的頂端,迎著嚴冬呼嘯的寒風,吟詠著莫名其妙的緋句。

【慎二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時不時地神經質,讓人有些頭疼啊……】

當然,這話也就在心中感歎一下罷了,他從來不說彆人的壞話。

“慎二,要到社團活動時間了!”紅發少年對著藍發的好友大聲喊叫,希望他能夠趕快下來,不要耽誤弓道社的活動。

遺憾的是,間桐慎二這個人呢,隻要“詩興大發”,就完全不會理睬周圍是什麼樣的情況。

“天才總是有點瘋癲的,”他不止一次這麼說過,“我雖然不能現在就成為天才,但至少可以朝著那個方向努力。”

衛宮士郎無法理解朋友的追求。

因為他從來就不用被人拿來和“天才”作比較。

不遠處傳來關門的聲音,士郎這家夥終於還是一個人去弓道社了。

間桐慎二立刻跳下來,依著水塔躺下,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剛才他之所以連頭都不回,就是為了不讓好友看到自己蒼白如紙、青筋暴起的臉。

他從衣兜裡麵翻出一個小盒子,看也不看,將盒子裡麵的東西倒出來,一口吞了下去,又過了一會兒,才恢複平靜。

“真是醜惡啊……”慎二歎了口氣,自嘲地苦笑著,“明明是廢物,卻硬要去涉足天才的領域,結果雖然搶來了魔術回路,卻依然隻能靠抗排異藥和麻醉藥過日子……”

他看著腳下的校園,學生們正在忙於課外活動,很是熱鬨。

“不過……這樣的生活,終於也快要到頭了……”

抬起左手,挽起袖子,手臂那上三道刺眼的青色,又開始隱隱作痛。

“直接給了她一條魔力回路都不夠……魔女美狄亞,你還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呢!”

這個時候,他就忍不住要羨慕那個名義上的妹妹。

同樣簽訂了和英靈的契約,可她毫不費力地就能供應那個妖魔所需要的魔力。

雖然在家裡毫無地位,雖然經常被自己嗬斥甚至毆打,但“天才”畢竟是“天才”啊……

看看手表,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該回家了。

雖然社團活動也很重要,但如果死在聖杯戰爭之中的話,那麼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戰鬥的準備。

而且……如果他不在的話,天曉得那個“背叛的魔女”會不會蠱惑笨蛋妹妹做出什麼傻事來……

【必要的時候,直接用令咒讓她自殺吧】

他心中轉著陰暗的念頭。

【有那個貌似凶惡其實單純的美杜莎就足夠了,不安定的因素,應該儘快排除掉!】

富翁間桐家族年輕的繼承人,用和內心完全相反的溫柔笑容和女生們打著招呼,走出了校園。

————————

夜晚、郊外、洋館、孤男寡女、全身赤裸。

遺憾的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以談得上“香豔”的內容。

慎二喘了兩口氣,抹掉額上的汗水,將手上那條鮮紅的血筋放入一個冷凍的盒子裡麵。

盒子裡已經有八條這樣的東西。

它們的名字叫做,魔術回路。

全都來自於同一個人身上,就是被緊緊捆在桌子上,不斷抽搐的這個女人。

她在不停地掙紮,聲嘶力竭地慘叫,可是被牢牢捆住,又被塞住了嘴巴,能夠發出隻有不足掛齒的顫抖和低沉的呻吟。

“哈……身上居然有二十二條魔術回路……你也是‘天才’呢。”慎二看著女人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麵容和被抽去多條魔術回路而血肉模糊的身體,感覺到一陣快意。

……或許隻是因為施暴的興奮和魔力流轉的性衝動吧,他覺得自己應該沒那麼變態才是。

不過變態也罷,至少比天才好,天才的結果,隻是多受幾回痛苦,被他多抽去幾次魔術回路罷了!

“這趟還真沒白來,對吧,RIDER?”他對身邊那個負責警戒的紫發英靈笑著說,“等抽完了魔術回路,這女人就歸你了——不要露出那種‘你很小氣’的表情,有的吃就不錯啦!”

過了半個小時,被抽掉了全身魔術回路的女人,在蛇發女妖的毒牙撕咬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

“時鐘塔的魔術師……可以匹敵英靈的強者……真是可悲!”慎二看著妹妹的從者狂暴而殘酷的進食場麵,想起這女人的身份,忍不住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被絕對信任的人暗算的話,或許整個間桐家加起來,都不是這女人的對手吧?

時鐘塔最強的封印執行者之一,巴澤特。

不過……已經是過去式了。

“那個叫言峰綺禮的神父,還真是殘酷呢……”慎二來到浴室,一邊衝洗著身上的血腥,一邊暗暗歎息,“居然這樣就下手了——難道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或許,他的心中隻有惡意吧……”想起在監視器中看到的那個神父微笑著將巴澤特砍倒,切走右臂的場麵,就算心狠手辣如間桐慎二,也忍不住心中微生寒意,“如果要和他戰鬥的話,一定要用偷襲的,而且第一時間就要致他於死地!”

至於那個強大的金色英靈,倒反而沒被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