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湘北高中一年級的修學旅行(1 / 2)

“情況怎麼樣?”

相良宗介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很糟糕……”

“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當然會惱火嘍。”風間信二歎著氣,神色多少有點不安,“兩個變態拿著自己的內褲,坐在自家陽台上談笑風生——幸虧千鳥同學性格開朗,要換彆人恐怕會報警的!”

“我也真服了你們兩個,居然能在那種情況下聊天……”我喝著超市裡因為即將到期——現在已經是過期了——而折價出售的牛奶,看著坐在候機大廳不遠處的千鳥要她們,“當場被殺都不奇怪!”

“其實,差點就被殺掉了……”風間顯得很後怕——那天他可是被千鳥要一腳從公寓四樓踹了下去,要不是我及時接住,隻怕早就摔得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而幾秒鐘後,我又接住挨了一頓棍棒之後,同樣被踹下來的相良宗介。

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這個小妞真的很凶悍啊!

看到我在注意她,千鳥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將頭扭過去,跟朋友們聊起天來。

看來,我也被她當做共犯了啊……

不過,或許是因為私闖民宅、盜竊內褲的共犯們之間的友誼,又或許是因為彼此有著共同的愛好,相良倒是交到了這個學校裡麵的第一個朋友:和他一樣是狂熱AS愛好者的風間信二。

這大約就是基督教所謂“上帝若為你關閉了一扇門,必在彆的地方為你打開另一扇”,行為不檢激怒了千鳥要,固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是以相良的性格,那本來就是遲早會發生的必然罷了。因為必然到來的結果,而獲得一個意外的朋友,我覺得這筆買賣很合算。

克魯茲和毛也同樣讚成我的意見,隻有相良自己因為任務進行得很糟糕而悶悶不樂。

“旅客們請注意,旅客們請注意,飛往衝繩的109次航班即將起飛,請從第九通道進入登機坪。”候機大廳裡響起悅耳的電子女音,湘北高中一年級六個班的學生,在帶隊老師的引領下,排成長長的兩列隊伍,走向飛機。

日本的中學,常常有安排學生每年進行一次修學旅行的傳統,而湘北的校董們今年大方得不可思議,居然舍得掏大價錢,讓一年級所有的學生乘坐飛機前往衝繩進行修學旅行,一百九十多人飛機往返,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據說二三年級的學長們頗為眼紅,如果不是被赤木前輩攔住的話,三井隊長甚至做好了抗議標語,打算舉著旗子去校長室門口示威了……”因為要登機而不得不和彩子分開的良田,笑嘻嘻地說著籃球隊的趣事,“他們去年可隻是去東京轉了一圈而已。”

我記得某日戲劇部成員聚餐的時候,擔任學生會長的阪上智代也說過,今年學校劃撥給學生會的預算莫名其妙地多,讓她不得不拿著預算單跑去教導主任那裡,確認是否多印了兩個零。而得到這筆天文數字的預算之後,她們今年的活動經費異常充足,甚至可以為以後幾年都做好準備了。

“曆代學生會長裡麵,隻怕我是做得最輕鬆的那個。”那天她笑得非常開心,“就像中國人常說的,有錢好辦事。相信‘史上最闊綽的學生會長阪上智代’的名號,很多年之後都會被記得吧……”

可是,這筆巨款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啊?

“誰管它!就算是校董們販毒或者走私軍火得來的,用在教育上也絕對不能算錯!”阪上平時是個很嚴肅很講道理的人,但是牽涉到“工作”,她就會變得有些偏激——事實上,絕大多數的日本人都是如此,這是這個國家的傳統。

我想我是能夠猜出這筆錢的來曆的——除了手眼通天而又有求於校方的秘銀組織,誰會這麼無聊,拿出足夠再建幾個學校的錢來賄賂校董呢?

這麼一想,原來我們是托了千鳥要的福,才能享受到這麼奢侈的修學旅行……真得好好感謝她!

可惜還沒等我說出感謝的話語,千鳥同學已經在我們之前走過了登機檢票口。

而這個時候,我距離檢票口,還有很長一段路呢——誰叫我個子這麼高呢!座位坐在最後,排隊當然也排在最後嘍。

話說,其實千鳥要的座位離我很近的,可惜——女士優先……

我生平坐過兩次飛機,上一次孤身一人,雖然坐的是奢華舒適的頭等艙,卻很無聊;這次和同學們一起乘坐經濟艙,熱熱鬨鬨的,感覺舒服得多。

人類果然都是社會性的動物,即使對於我這種兩世為人的家夥,“人”的環境也遠比“物”的環境更加重要。

這麼想著,我舉起充當酒杯的易拉罐,對著正在低頭看書的勇彥叫道:“嗨,少看一會兒也不會有問題的,來一起玩鬨吧!”

“長門他才不會加入我們呢。”因為男生乘坐區和女生乘坐區是分開的,中間還有性格正直、體格則和我不相上下的體育老師川藤幸一把守,所以良田很罕見地沒有去騷擾彩子,而是在和我們一起玩鬨。

打牌、說笑、模仿飲酒那樣灌飲料、用討厭的食物作為對失敗者的懲罰……

即使隻是一群大男孩,男人們始終也會選擇這樣的娛樂方式啊。

而當一貫沉默不合群的優等生長門勇彥也加入之後,氣氛就更加熱烈。

老師?哪個老師會無聊到理睬這種事情呢?

不過的確有點奇怪——按說至少空中小姐會來勸說我們吧?

就在這時,飛機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先大幅度地左傾,然後又以毫不遜色的角度右傾。

女生部那邊傳來少女們的尖叫聲,而男生部這邊除了慌亂的驚叫,還夾雜著很多叫罵的聲音。因為剛才鬨得太厲害的緣故,很多人手上都拿著飲料,而這麼猛地一晃,除了勇彥之類常識以外的強人,包括我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把飲料給灑了——大多數灑到了彆的同學身上,而體積比較龐大的我,自然被灑得最多。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無論視覺還是靈力感知,窗外都明明是晴空萬裡,甚至連一片雲彩都沒有!

顧不得混亂中被潑了一身的飲料,我連忙轉頭看著勇彥。

“敵襲,六人。”明明沒有開口,但是那毫無溫度的的聲音卻在我耳邊響起,“機長死亡。”

機長死了?那現在是誰在駕駛飛機啊?

“副駕。”

還好,還有一個會開飛機的……喂!嘉拉迪雅也就算了,為什麼你也能窺探我的內心啊?

“猜測。”或許是知道我很難理解,勇彥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表情。”

靠!我討厭這種隻看表情就能猜出彆人心裡在想什麼的超敏銳外星人!

“報告機內各位乘客,剛剛的搖晃是由於有正在接近中的低氣壓所造成的。本機有可能再度改變航路,今後可能還有一些搖晃,但是敬請安心。”機內喇叭中傳來一個頗為渾厚的男中音,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