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故事(2 / 2)

勇彥拉住虛子的手,幫她驅除寒氣。

小光在衣服上按了幾下,原本凍得煞白的臉色很快恢複了紅潤。

萬太上廁所去了。

春日、我、嘉拉迪雅和岸邊,都屬於不怕冷的類型。

所以真正被凍得夠嗆的,居然隻有超能力者古泉一樹。

“這幅畫,我無法評價。”岸邊歎了口氣,“我建議你把它收起來,然後找個機會捐獻給英國皇家美術館,這樣再過幾年,那群討厭的約翰牛就會通通凍死了……”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畫畫,所以隻好換個角度想辦法:我從命運主機給我的那堆莫名其妙的獎勵品裡麵找到了一卷名叫“魔紋布”的白色絹布,又找到了一種看起來很鮮豔的紅顏料,然後將自己接近八成的靈力注入筆墨之中,塗抹在畫布上。

結果,就得到了這麼一副奇怪的畫。

因為我作畫時候的心情很不好——無論是誰,麵對著畫布發呆幾個小時,卻畫不出哪怕一點點東西來,心情都會很糟糕——所以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怒火和鬱悶全部傾瀉在畫布上,結果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幅畫已經擁有了可怕的詛咒力量。

隻要展開它,冰寒的怨氣就會侵襲周圍,最顯著的表現就是溫度陡然下降。

老實說,這東西其實不應該叫“漫畫”,而已經算得上是法寶了……

小光的漫畫水平相當地高,甚至已經接近了勇彥的等級,隻是畫如其人,他畫畫的風格柔軟細膩到了極點,絲毫看不出作者是男性——因為那根本就是女性化到了極點的少女漫畫啊!

一個柔弱的少年,偶然登上名為“諾第留斯號”的潛水艇,成了臨時廚師,和尼摩船長等人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尋找遠古的遺跡。而少年真正的願望,是找到外出考古、卻了無音訊的姐姐。

尼摩船長是個一個才華橫溢的博學家,但也是一個固執和任性的青年;大副是個人高馬大的俄羅斯人,總習慣於用暴力解決問題,座右銘就是“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你!”;二副是個笑眯眯的中年人,心機深沉到根本沒人明白他在想什麼;輪機長是一位天才的發明家,但他卻隻把眼光放在船醫小姐身上,整天不務正業,死皮賴臉地攙著她……

好吧,我知道你念念不忘找回姐姐,但是也沒必要在漫畫裡麵影射我們吧!

“畫得很好!”岸邊對小光的《海底兩萬裡》評價極高,甚至建議他投稿給著名的漫畫出版社,嘗試成為連載作者。

遺憾的是,春日以“小光在SOS團也很忙的”這種理由,否決了岸邊的建議。

喂!整天做女仆,究竟忙在哪裡啊?而且偽娘女仆和美少年漫畫家,這兩個職業究竟哪個比較有前途,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嘉拉迪雅的作品一如她出身的大劍島,粗獷而乾脆,明快有力的線條構成了富有象征性的畫麵,而不事修補的結果,是畫麵簡潔到了極致,幾乎就是純粹的白描。

“畫的不錯,隻是劇情似乎有點問題……”

豈止是有問題啊!

子箕是大國“成”的大將軍,著名的騎士,她率領著國家最為強盛的騎士團,護衛著國都。

成國的國君是名為子辛的女王,子辛是子箕的族妹,她文武雙全,才華橫溢,但是為人任性固執,想到什麼就會去做,從來不考慮後果。子箕對此非常苦惱,經常勸說子辛稍稍收斂一些,但是子辛從來都不肯聽。

西邊的屬國“岐”日漸壯大,已經慢慢影響到了周圍的屬地,威脅了成國的統治,子箕一再勸說子辛派兵討伐岐國,卻被已經為岐國進貢的種種華美用具所迷惑的子辛置之不理。

後來,嫌子箕過於煩人的子辛,乾脆派她帶著大軍,前往東方群山之外的大荒野,征討蠻族。

子箕很努力地和蠻族作戰,但是占據地利的蠻族無論在人數還是給養方麵都占著上風,她竭儘全力也無法將其擊敗,戰鬥一直持續了好幾年。

就在這時,子箕遇到了帶領著族人到處遊牧的呂望。

呂望是古代英雄烈山君的後裔,他身高八尺、力大無窮,能夠生裂虎豹、驅使熊羆,全天下都敬畏他的勇名。而他也是子辛的未婚夫,但這對性格不合的男女之間根本沒有感情,隻不過是純粹的政治聯姻罷了。

看在彼此同盟的份上,呂望幫助子箕作戰,漸漸挽回了劣勢,將蠻族的各個勢力一一擊敗。而在並肩作戰的過程中,他們也漸漸相愛了。

該如何向子辛解釋呢?子箕很為難。

不久之後,他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岐國乘著成國大軍外出、國防空虛的時機,起兵叛亂,已經在牧野的決戰中打敗了成國臨時拚湊的軍隊,眼看著就要兵臨成國的殷都。

子箕和呂望拋下軍隊,乘坐著能夠飛行的魔獸伊斯力,日夜兼程趕回殷都,但是終究遲了一步。

在熊熊燃燒的皇城觀景台上,他們見到了已經服下毒藥的子辛。

子辛死了,殷都也燒毀了,岐國經營多年,早已懾服了各個屬國。

無可奈何之下,子箕帶著曆戰之後剩餘的士兵,在遙遠的東方重新建立了國家,而呂望則率領族人在子箕的國家和故國之間,建立了自己的國家,以自己的威望阻擋岐王對子箕的追擊……

近百頁的長篇巨著,講了一個富有史詩色彩的故事,裡麵那些戰鬥的場景更是逼真到令人讚歎不已。

但是……

“這麼篡改曆史,古人會哭的……”岸邊以手撫額,無奈地說,“薑子牙和箕子相愛……”

嗯,吐槽不能啊……

而且你看春日的臉色——影射也彆影射得這麼明顯好不好……

“好吧,最好的故事當然應該在最後出場!”考慮到有值得尊敬的前輩在場,春日很快就調整了心情,拿出了自己的作品。

老白是一個窮困的中年人,他每天開著破舊的小卡車,在城市裡麵販賣便當。

流動攤點並沒有太多的利潤可言,老白每天的收入,除了自己過日子之外,也就隻夠準備明天便當的原料而已。

每天晚上他都工作到兩三點,然後白天繼續工作……

未來的希望?他不知道。

某天,他開著小卡車,在一處還算熱鬨的街頭叫賣便當的時候,突然有一架白色的機器人和一架紅色的機器人在附近戰鬥起來,打偏的導彈正好在便當車旁邊爆炸。

老白就這樣死在了便當車裡,死在了還沒來得及賣出去的便當之中。

“雖然是真實到殘酷的故事,我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岸邊皺著眉頭,疑惑地說,“明明是悲慘的結局啊,為什麼我卻感到有點高興呢?”

是啊,我也是,看到那個賣便當的中年人無聲無息地慘死在便當之中,不知怎麼的,我就覺得很開心。

嘉拉迪雅甚至已經笑出聲來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真是難以理解呢……

能夠把悲劇寫成喜劇,真不愧是春日女神啊!

………………

每一個人的故事,都是在影射他們的生活或者內心的願望。

當然,春日是例外。

春日的故事究竟講的是誰,相信不用我多解釋吧?

啥?你看不出來?

口胡!拖出去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