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王座的繼承者和王座的破壞者(2 / 2)

這座準將軍大人駐錫的寺廟,看起來並不繁華,但是附近卻多了不少臨時搭建的帳篷,很多一看就知道是貴族或者武士的家夥們急急忙忙地走來走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既然是寺廟,當然也少不了和尚,可是在這些本應遠離俗世的出家人臉上,我看不到絲毫應有的淡然和平靜,看到的隻是對名譽的虛榮和對財富地位的渴望。

和那些武士們、貴族們,一模一樣。

“無論看多少次,總覺得很惡心啊……”彌勒歎了口氣,用漢語說,“這些家夥腦子裡麵從來沒有關心過百姓的疾苦,佛祖或者榮耀之類隻怕也不在心上——他們想到的隻是飛黃騰達……”

“連和尚都這樣了……”牛高達也同樣用漢語說,“果然隻有核彈的火焰才能淨化這汙穢的世界啊!”

“核彈的話就免了吧……”

“烏路賽!烏路賽!烏路賽!(囉嗦X3)”這次他是用日語說的。

“就算你這麼說也不萌的!”彌勒說著捏住了喉嚨,用惟妙惟肖的女音說,“傲嬌什麼的,最討厭了!”

“這是‘愛’不夠啊!”一個歡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隻見一個高大英俊的僧人手持著折扇,春風滿麵地走了過來,“好久不見,什麼時候你們倆也開始玩賣萌這一套了?”

當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後,他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紹:“我是安國寺道惠,俗家名字足利義教——剛改的,真武君你好,初次見麵,日後請多多關照。”

……這不是堂堂將軍應有的態度吧……

“我畢竟和你們這些戰鬥係不同,我隻是個文職人員啊。”道惠如此解釋,“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要請你們幫忙呢。”

於是在“好說、好說”之類的客套聲中,我們很快就成了朋友。

然後,道惠命令下人準備宴席,為遠道而來的朋友接風。

小小的桌子上,清一色的素菜,而四個穿越者,就坐在桌子的四邊。

沒錯,這隻是一次很小規模的私宴。

甚至連妻子、師兄、徒弟和盟友都排除在外,徹頭徹尾的“私宴”。

穿越者們的聚會。

在聚會上,道惠——現在應該叫他“足利義教”了——說了不少關於自己的事情:

他穿越的作品,可能是《聰明的一休》,因為他孩提時代就在安國寺出家,成為了一休宗純唯一的師弟。

和原作不同的是,這裡的和尚們,不少都有法力,一休宗純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僅僅二十五歲就修成阿羅漢果位,取得了令所有的修行者矚目的成就,被稱許為“晴明以下第一人”。

但是足利義教自己,卻完全沒有修行的天賦,他明明和一休做著同樣的修行,但是迄今為止,彆說果位了,就算最低級的成果都沒有取得,簡直就和上條當麻在超能力方麵的天賦一樣,爛到極點。

不過命運終究是公平的,足利義教在感歎於自己修行之路坎坷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自己有著驚人的設計和製作天賦——於是資深宅男出身的他,很快就把注意力從修行轉向另外一個方向——科學研究。

“簡單地說,我一直在攀科技樹。”他拿出了一柄酷似老式手槍的武器,“這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麼,完全沒出現‘鐵炮’這種武器,甚至連歐洲人都沒有火器,所以我製作的靈子手槍,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吧……”

“攀科技樹不應該先從農產品改良和大煉鋼鐵開始嗎?”彌勒看來對他也並不怎麼熟悉的樣子。

“你覺得以我的身份,可以做那麼敏感的事情嗎?”足利苦笑著回答,“老爹死得早,大哥一直都看我很不順眼——就像當年老爹看一休很不順眼那樣,不過大哥的氣度不可能有老爹那麼大,所以我如果真的有大動作,隻怕今天開始折騰,他明天就一紙文書勒令我切腹了……”

政治……真是黑暗和腐敗呢……

“不過好在你現在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以後可以大展拳腳了吧?”老牛連忙轉換話題,“*,一遇風雲便化龍,接下來準備先從什麼地方著手呢?”

“什麼都做不了。”足利依然苦笑著回答,“成為了將軍,才明白幕府的製度早就已經爛到了根子裡麵,這裡不缺乏有能力的人,也不缺乏忠義之士,但是偏偏大家都被腐朽的製度和蕪雜的關係所困擾,根本沒辦法施展得開……”

“算了,不提這些掃興的事情了,喝酒!喝酒!”

“對啊,船到橋頭自然直,辦法總比問題多。”彌勒也端起酒杯。

“祝你早日解決掉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煩,成為一代明君!”我拿起剛剛空掉的杯子,給自己重新斟滿。

“解放那些被重力束縛的靈魂吧!YPE是未來的希望!”老牛依然不知所雲,幸好他的酒杯沒有犯錯。

“乾!”

酒宴之後,我們陪著足利,秘密接見了一位客人。

這是一位英俊的美少年,相貌像女子多過像男人,但是他身上卻散發著耀眼的靈光,那光芒強大到極點、也神聖到極點,顯然屬於天界的神祇。

他的名字叫天草四郎時貞,是天主教的聖子,島原起義軍的首領。

天草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所以他明知道安國寺現在戒備森嚴,卻依然孤身潛入,和新任將軍討論和平事宜。

他並不希望繼續目前的戰爭,起義軍大多是一些從來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的農民,即使在他的指揮下取得了一些戰績,但是根本不足以動搖幕府的統治,現在的成果,不過是因為幕府將軍更迭,各路諸侯都在觀望,被他們鑽了空子而已,一旦幕府恢複正常運作,這個龐然大物很快就能把僅僅占據了原城的小小軍隊碾得粉碎。

碰巧的是,足利其實也不想打仗。

於是雙方一拍即合,約定不久之後停戰,並由雙方選拔善辯之士,就天主教和佛教的教義進行辯論,作一次道法之爭。

天草走了,走得很滿意,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而且遠遠超出了他先前的預期。

而足利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暫時的和平。

“這個家夥,遲早還會向你挑戰的。”看著天草遠去的身影,彌勒忍不住說,“他一看就知道是個崇尚平等思想的家夥,早晚還會起兵,要推翻幕府統治的。”

“我知道。”

“那你怎麼還放他走啊!”

“推翻幕府,建立四民平等的社會,有什麼不好的嗎?”足利一句話就問倒了彌勒。

“將軍這個寶座,我並不留戀。不過因為繼承了它,所以我必須要做好它。”足利看著漸漸升到天頂的滿月,悠然說道,“我是繼承了王座的人,他是立誌要破壞王座的人,我追求穩定,而他追求進步,對於這個國家來說,我們都是必要的,缺一不可。”

………………

請不要問我標題是什麼意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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