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降服妖魔(1 / 2)

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關鍵是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其實並不難解決,阿虛輕鬆了很多。第二天繼續趕路的時候,他甚至輕快地哼起歌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不得不承認,他頗有唱歌的天賦,我覺得如果好好包裝一下,媲美周傑倫也不是沒可能的——因為這個世界貌似沒有周傑倫……

既然沒有周傑倫,自然也就沒有《青花瓷》以及一係列的歌曲,所以,毫無疑問,阿虛這是在剽竊。

“不要郭小四。”我說,“碼出百分之九十九的仆街貨,好過小四出一部暢銷書。”

阿虛很不爽地哼了兩聲,反駁說:“我一直就喜歡唱這歌,唱了幾十年都沒人提意見!”

“這構成學習菊花教主的理由嗎?”

阿虛瞪了瞪眼睛,沒有再狡辯,但他不愧是老江湖,一轉眼就有了辦法,低聲嘟嚷著:“等回去之後,我就注冊個音樂公司,起個藝名叫周傑倫……”

於是輪到我無語了。

隻要不牽涉到老婆孩子,這家夥的腦子轉得真夠快的啊!

孟極飛行的速度並不快,而且還經常需要休息,但再怎麼慢,路程也一點一點過去了。

三天後,我們離開了奏南國,踏入了巧州國的國境。

剛一飛過國界線,我立刻就感覺到了巧州國和奏南國的差彆。

地脈、風水、土地的肥沃、國家的氣運……種種看得見的和看不見得,都有著天和地的差距。

就以土地來說,奏南國的土地肥沃到幾乎可以捏出油來,卻偏偏毫不粘結,當真是最最適合耕作的土壤;而巧州國的土地呢?午餐的時候我曾經在地上捏了一把土,雖然也有幾分肥力,卻粘結成頗有硬度的板塊,要在這樣的土壤上耕種,顯然得多花幾倍的力氣。

風的感覺也完全不同:奏南國的風很暖和,不徐不疾,風中還隱約有青草的芬芳和鮮花的香味,吹在人身上非常舒服,往往不知不覺就會睡熟;而巧州國的風要麼不起,要起風就是一陣光禿禿的大風,風中還常常夾雜著讓人不舒服的腥味,冷不冷熱不熱,偏偏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這樣一陣風過後,心情往往就會難受一段時間。

“這就是‘治世’和‘亂世’的差彆……”阿虛看著腳下那個已經化為廢墟,斷壁殘垣間還隱約可以看到白骨的村子,深深地歎了口氣,“巧州國的塙王失道而死,不過才是三年前的事情而已,國家就已經衰敗成這個樣子了。”

這就是麒麟和王對於國家的必要性嗎?

我注視著村莊的殘骸,看到了很多獸類的爪印。

“這個村子是被一大群猛獸襲擊的?”

“正確地說,是被妖魔襲擊了。”阿虛看看已經快要完全落下的夕陽,搖搖頭,牽著孟極走向村子中央的大屋——那裡是整個村子防禦最為堅實的地方,就算人已經沒了,至少房子破壞的程度大約會好一些。

身為仁獸的麒麟,畏懼一切殘酷的東西,看到眼前這悲慘的景象,小虛已經臉色發青,幾乎站立不住,完全靠著母親的攙扶才能勉強走路。

怪不得阿虛說這個世界的麒麟和地球上的完全不能比,地球上的麒麟那是何等威風!當年窮奇身為四凶之一,在昆侖仙山占了偌大一片地盤,可麒麟孤身前來,一戰就把它的勢力打得灰飛煙滅,連窮奇自己都重傷逃遁,最後憋憋屈屈地死在日本。我相信,當年那隻擊潰窮奇麾下妖怪大軍的麒麟,絕對不會怕血,也絕對不會在任何東西麵前恐懼畏縮。

那才是神獸應有的姿態啊!小虛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有半點麒麟的氣勢!

我們走進了村子的中央,經過了早已枯萎的裡木,在這裡看到了不少散落的武器,應該是村民們為了保衛村子的核心而殊死戰鬥過,可他們的戰鬥並沒能挽救自己的家園。

那間作為裡木祠堂的大屋裡麵很乾淨,沒有像我猜測的那樣有堆積如山的屍骸或者妖獸的巢穴,但卻看到了很多的牌位,牌位的落款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叫謝七,從他為村人製作的那塊碑文看來,他並非這個村子的居民,而是路過的遊俠。這位遊俠帶著自己的弟子們奔波於各個村落之間,幫助大家抵禦不時來襲擊的妖魔,還教導年輕人武藝……在這個村子被毀滅的時候,他正在百裡之外和一大群蠱雕惡戰,雖然最後成功地將它們趕跑,救下了一個村子,卻分身乏術,沒來得及救這邊。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良,英雄豪傑,往往就是在亂世之中,才會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阿虛看著謝七留下的碑文,唏噓不已,“可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還是覺得像奏南國那樣,大家太太平平過日子,沒什麼英雄好漢出現,才是最好。”

平安是福,這話的確大有道理。

一夜無語,第二天早上,我們乘著剛剛升起的朝陽,急不可耐地離開了這個村子。

就算要吃早飯,我也寧可坐在孟極背上啃乾糧,在那樣一座廢墟裡麵吃飯——雖然我覺得自己的神經足夠大條,但除非沒有選擇,否則我實在不想做那樣的事情。

行行複行行,我們沿著巧州國的大管道前進著,路過有人煙的村鎮,就去補充一些給養,然後繼續趕路,不知不覺,踏入了巧州國的首府喜州,漸漸接近了國都傲霜。

“國都怎麼也會比較繁榮一些吧……”阿虛不怎麼自信地說,“孟極們很累了,我們的旅行物資也相當匱乏,如果那邊還算繁榮的話,我打算在傲霜住兩三天,讓騎獸好好休息一下、恢複體力,我們也充分補充物資,然後一鼓作氣直奔慶東國。慶東國國王中島陽子在位已經差不多一百一十年,國家相當的繁榮了,到了那邊,應該就能鬆口氣吧。”

有這麼一個善於謀劃的同伴,旅行的難度大大降低了呢。如果是我孤身來此的話,相信肯定日夜兼程地狂奔,累了就隨便找個荒山野嶺躺一下,餓了、渴了隨便吃點什麼東西……雖然對我的生活沒太大影響,可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猶如人猿泰山一般。

我可不想變成那個樣子啊!

孟極在天空中不急不慢地飛行著,腳下的大道漸漸變得寬闊整潔起來——先塙王出身商家,很注重道路的建設,即位六十年的時候,他認為國家的國力已經充足,就不顧大臣和麒麟的規勸,固執地決定在全國範圍內修築寬闊的馳道,並且要鋪上石板,兩邊載種樹木。結果馳道還沒修建多少,塙麒就死於失道,然後塙王自己也在不久之後死於憂憤,諡號為“勉”——大致就是“老兄啊,你勤奮過頭啦”這樣的意思——一直到死,他所構思的“馳道”才不過完成了首府喜州的那一部分。

聽著阿虛調侃巧州國那位勤奮過頭結果導致失道的先王,我卻感到陣陣不安。

天地間,似乎充斥著肅殺之氣。

過了一會兒,我們在路邊看到了一個頗具規模的鎮子,但奇怪的是,鎮子上的居民卻正在亂糟糟地收拾東西,似乎是要集體搬家的樣子。

於是我們就降下騎獸,過去問個究竟。

“妖魔!大群的妖魔!”居民害怕地叫嚷著,“義勇軍正在努力拖延時間,希望能夠堅持到禁軍趕來,但謝師傅要我們趕快收拾行李,往傲霜的方向跑,就算是虛驚一場也沒關係,能早點和禁軍彙合,才算真正的安全。”

“這個謝師傅,是不是名叫謝七?”阿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