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求我,放你一條生路。”
女人的聲音音量不高,但語氣夠味,落在包廂裡。
外麵的門依舊敞開著,冷冷的空調風吹景來,晦暗不明的燈光,湧動不安的人心。
季希理抄起手邊的酒瓶子就直接往何東頭上砸。
“啪”的一聲,在場的人都呆了兩秒。
明明音樂沒變,依舊是嗨翻天的DJ,但這一刻卻好像靜的可怕,連空氣都凝固了。
何東的腦袋上開始流血,從額頭一直落在嘴角。
他捂著受傷的額頭,可從來沒人敢打他,這一下像是把他打爽了,笑道,“有意思,不愧是秦泊淮的秘書,他整天冷著一張臉不知道在裝什麼,他的秘書倒是很有脾氣,比他有意思多了。”
季希理坐在地上,仰靠著沙發,手裡握著另一個空酒瓶,一字一句。
“給我聽著,你們背後說人閒話就躲著點,說我的閒話被聽見也就罷了,但若是誰在背後議論秦總,那今晚誰都彆想走。”
季希理麵色蒼白地仰起頭,她雙目裡裝著倪瑤,心裡暗暗想著,不能讓這些混蛋打瑤瑤的主意,必須要把所有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說,“何東,你喜歡喝酒是嗎?來,今晚喝不死,就往死裡喝。”
何東隻覺得這女人真瘋。
哪有人摔了彆人一瓶子,又說要一起喝酒的。
但也正合他的意。
有些事喝醉了才好辦。
“喝。”何東捂著流血的頭,伸手去拿酒瓶。
倪瑤被兩個人架著手,渾身動彈不得,急的直跺腳。
“這麼熱鬨啊。”門口又傳來一個聲音,一身潮服,手裡端著的竟是茶杯,用隨意的聲音跟身旁的人說,“洛助理,你輸了。”
“……”
江勒自作主張地拽著洛黎出來,一路上非要說見到了季希理在會所的包廂裡,還說要賭一杯酒。
包廂裡兩個女孩,七八個男孩,季希理身體虛弱,眼神狠厲,倪瑤一直在用力掙紮,奈何就是掙不開。
“季秘書,你沒事吧?”洛黎進到包廂裡看著季希理的狀況。
季希理低著頭,小聲說,“救瑤瑤。”
洛黎扭頭看了一眼其他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對準他們,說道:“放開瑤瑤小姐。”
架著倪瑤的兩個人有些被嚇到,微微鬆了手,倪瑤趁機掙脫,跑到季希理身邊,也離得洛黎更近了。
“何東,怎麼回事?你欺負小秘書了?”江勒抿了一口茶杯裡的酒。
他嫌棄酒杯太醜了,沒有茶杯喝起來有意境。
在場的人裡何東隻對江勒有所忌憚,回答道,“我就是說了一句秦泊淮很裝而已,這女人就拿酒瓶打我,還要我跪著求她原諒,江少你來評評理。”
“……”
季希理渾身酒氣,抬起下巴,微微皺眉,擦擦鼻尖和臉頰,雙眼無辜地看著門口,心裡一肚子的話到嘴邊隻剩兩個字。
“秦總。”
秦泊淮獨自走進來,看著裡麵一片狼藉,剛剛他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這件事情我評不了理,季秘書是秦總的秘書,要也是他來評理。”江勒識趣地把主導權給秦泊淮,順便把門關上。
包廂內的隔音很好,門一關,裡麵就算屋子塌了,外麵也聽不見一絲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