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了!
蘇昌河運起渾身真氣,試圖尋找那一根被刺入體內的梨花針,但剛一運氣,就感覺渾身似乎有千千萬萬根針在同時紮它,一身真氣立刻卸去,再也不敢妄動。
“你死定了。”唐澤緩緩道,“沒有人中了梨花針還能活下來,即便你是暗河大家長。”
蘇昌河沒有回答,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既然都是死,那麼你們就陪著我一起去地獄吧!
他再猛地睜開眼,強行去玄遊。
隻是瞬間,一身黑衣飄到了蘇昌河的麵前,一把斷刃瞬間刺穿了蘇昌河的胸膛。
“你!”蘇昌河瞪大了眼睛。
蘇暮雨微微抬起頭,一雙眸子平靜如水。
蘇昌河緩緩舉起了掌,掌心黑氣澎湧。
“不好!”李凡鬆驚呼一聲,正欲出手相助,卻被唐澤伸手拉住:“不能去,去了死的就是你。”
“師兄。”蘇暮雨忽然輕聲喚了一句。
蘇昌河愣了一下,竟緩緩將手放了下來,他低下頭,退了三步,望著胸膛之處的血不停地往外流著,喃喃道:“暮雨,我錯了嗎?”
“世間並就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是每個人守護的東西不一樣。有人想守護天下,而我,想守護我們暗河的子弟。”蘇暮雨放開了手,沉聲道。
“今日,就由你為我送葬吧。”蘇昌河轉過身,盤腿坐了下來,他輕聲吟道,“極地地獄可見光明。”
“雲霧皆散得見明月。”蘇暮雨手輕輕地按在了蘇昌河的頭頂,他就再也沒有半點氣息了。
飛軒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師父的仇報了。”
李凡鬆縱身躍起取下了插在樓閣之上的青霄劍,怒道:“太便宜他了,我要斬去他的首級。”
蘇暮雨忽然轉過身,對著李凡鬆伸出一掌。
李凡鬆愣了一下,說道:“你雖然最後棄暗投明,幫忙殺了蘇昌河,但你也是殺死我師父的人中的一個,你若敢攔我,我不介意把你也殺了。”
“棄暗投明?”蘇暮雨輕輕搖頭。
無雙走上前,想勸解什麼,卻突然耳尖一豎!
“當心!”
明月當空,有一支利箭向這他們飛射而來。
破月而出!
那利箭劃過天空,落到了蘇昌河的身邊,接著便輕輕地“砰”了一聲,散發出一股濃密的白煙。
“不好,是軟筋散,快閉氣!”唐澤大喊。
無雙立刻閉氣,還不忘扯走了蘇昌河旁邊的蘇暮雨。
那裡軟筋散的氣味最濃。
“是誰?”
所有人當中天女蕊離得最遠,影響最小,她紅袖一揮,劃開一小片乾淨的範圍,朝著箭來之處喝道。
“是我哦。”
隻見天邊的那一輪血色的月亮之下有兩道纖細的人影,眾人隻見其中一人飛身而下,輕盈地在樓閣之上一點,接著落在了蘇昌河的屍體旁邊。
這人腰間掛著一把霜藍色的長劍,一身粉衣嬌俏,麵如杏花,神色含笑卻不達眼底。
她落地之後輕輕一旋,那些軟筋散立刻就被吹散了。
“是你?!”無雙麵露驚訝,“你怎麼在這裡,姐姐讓你來的嗎?”
“你是誰?”
在場的眾人認識子薑的隻有無雙和蘇暮雨兩個,他們對這個突然插手還給他們下了軟筋散的人自然是滿臉的防備。
“無雙公子。”子薑悄悄擋在了蘇昌河的屍體前,麵色沉靜地對眾人行禮,“在下是林府的家奴,奉我家小姐之命,來拿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唐澤問道。
子薑唇角微勾,剛想說什麼就被蘇暮雨驟然逼近的一劍打斷!
子薑眼神一厲,長劍出鞘,勢如寒霜!
一劍將蘇暮雨本就殘斷的劍斬成了碎片,但蘇暮雨的動作並沒有停,他無視了子薑緊接著的一劍,直接伸手去拿蘇昌河的屍體!
“紫藤。”
月色如血,長空之中飛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宛如暗夜雷霆。
它抓住了蘇暮雨想去拿屍體的手,並且被子薑抓住了機會,扯住鞭子一甩,直接把受了傷又中了軟筋散的蘇暮雨甩到了一邊。
接著林朝朝從高樓掛著的月亮之上衝了下來,落到了眾人之前,她一身青衣,上麵有點點血漬,宛如開上了寒梅。
今夜的月色詭異,但很美。
林朝朝就站在那裡,被月光浸得遍體朦朧。
“我要蘇昌河的屍體。”
她開口了,眼神冷漠的像一塊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