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不準停下(2 / 2)

舒緩的琴音在彆墅內緩緩響起,本應該是極其治愈且安逸的畫麵,但江寄厘卻滿頭冷汗,手指顫得幾次都沒敲準琴鍵。

因為戎縝就在他身後,手指不輕不重的捏著他的耳垂。

突然後頸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戎縝壓低了身體,在他頸間吻著,腰也被一隻胳膊扣住了,江寄厘瞬間彈錯好幾個音,褲子的抽繩已經被扯開,江寄厘顫抖著停了下來。

他哭出了聲音,哽咽道:“先生,不要……”

“江寄厘,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停下來。”

他被帶著薄繭的大手弄得一陣顫抖,聽到戎縝的話,隻能接住剛才的地方繼續彈。

“今天在外麵認識了新朋友?”

“不是朋友,先生,我不認識。”

戎縝吻上了他的側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邊,然後扔出一句讓江寄厘心跳停止的話。

“寶貝,你看不出來嗎?秦家老大也想上你。”

江寄厘整張臉都紅了,搖著頭不說話。

“我一個人上你不夠嗎?”

江寄厘哭求道:“先生,求您不要再說了。”

戎縝鋒利的眉目垂下,手指在他上衣的扣子上彈了下,語氣冷淡:“解開。”

琴聲倏得停止。

純白色的上衣領口熨帖而整潔,此刻沾了水汽,僅僅扣在青年纖細的頸間,他下唇被牙齒咬得鮮紅,整個人生出一些禁欲又勾人的味道。

戎縝細細的看著,青年通紅的雙目也望向他。

“是,先生。”

他的手指沉重而緩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衣領,若隱若現間還能看到之前被欺負狠了沒散去的痕跡,戎縝目光在上麵停留兩秒,似是滿意了他的乖順。

貼著他的唇低聲道:“還是聽話的時候更可愛。”

戎縝鼻尖是青年柔軟淺淡的香氣,是他很喜歡的小蒼蘭的味道,又在唇上輕啄了幾下,他說:

“厘厘,你乖乖的,我才會開心,不要惹我生氣,嗯?”

“先生,我下次不會了。”

江寄厘聲音低到了塵埃。

戎縝擦了擦他的眼淚:“不喜歡這裡?”

江寄厘愣愣的,戎縝突然道:“那以後就住在南區吧。”

有什麼東西當啷一聲在江寄厘心裡碎了,他遲鈍的眨了下眼,可以說很大膽又逾距的,他輕聲問道:“是因為秦小姐嗎?”

戎縝眼神變了變,嗓音低沉:“厘厘,要我教你嗎?不該問的不要問。”

江寄厘幾乎有了些微末的恨意,但也確實是極淺淡,他是沒資格恨先生的,於是恨意轉瞬即逝,他鼻尖發酸了。

他想,他不過是想要一個明確一點的答案而已。

哪怕他隻是個不值一提的東西,但他現在也還是先生的伴侶,不是嗎?先生以後要和誰結婚,要和誰生下自己的孩子,最起碼,他應該知道的吧。

江寄厘薄薄的眼皮顫了顫。

“我知道,先生。”他抬起眼眸,啞著嗓音,近乎於不要命的固執:“我隻是有一點不明白,去了南區以後,我是先生的伴侶,還是先生包.養的情人呢?”

這種話對戎縝來說幾乎能稱得上大逆不道,是踩在戎縝的底線上瘋狂試探。

沒有人敢這樣挑釁戎縝。

但江寄厘心裡很木,甚至有些想笑,笑自己固執的東西其實沒有半點價值,他卻願意冒著風險去一句句逼問。

為什麼啊?

江寄厘心裡問自己,好像是因為他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在乎了,他隻剩下了那點不合時宜又廉價的自尊,所以拚命護著,顯得可笑又卑微。

戎縝冷冷盯著他,審視獵物一般,而後突然笑了。

他扣住江寄厘的脖頸,手上收著力,語氣卻像愛人呢喃:“你說呢?”

帶著殘忍的快意般,他說道:“就算秦瑤不來,你覺得自己就有資格當名正言順的戎夫人嗎?厘厘,真是天真。”

“一個玩具,什麼時候有資格質疑主人的決定?”

江寄厘呼吸有些不暢,卻沒有躲閃戎縝逐漸收緊的手,他輕輕搖頭。

眼裡的淚水更滿了,“我明白了,先生,對不起,我又惹您生氣了。”

戎縝吻上了他的唇,撕咬一般凶狠又霸道,咬得江寄厘滿口腔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又想乾嘔,但這次他掐著自己控製住了,他仰著脖頸,強迫自己再溫柔細致一點,他回應著這個吻,乖順的像一隻小羔羊。

戎縝扣著他的脖子,將他壓在鋼琴上。

混亂的琴音又開始作響。

江寄厘望著天花板,慢慢勾上了戎縝的肩膀,他心底遲鈍又反複的冒著一個念頭,明明早就知道了,但他卻如何都揮之不去——

他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玩具,原來先生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這夜漫長又難挨,江寄厘背部被鋼琴硌出了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甚至見了血,第二天醫生來給他上藥的時候,他並不像以往幾次那樣抗拒,乖乖撩起衣服趴在了床上。

反倒是醫生有些不忍,他說:“疼的話您提醒我一聲。”

江寄厘沒什麼動靜,隻是靜靜的望著陽台外湛藍的天。

身上的傷養了一段時間,戎縝並沒有關心過他,彆墅裡傭人的態度都冷淡了下來,隻有林齊日複一日幫他注意著傷員的食譜。

但江寄厘實在沒什麼胃口,經常隻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臉日漸瘦了下來,然而其他地方卻不知為什麼胖了不少,腰上粗了一小圈,連小腿都有些水腫的樣子,他有些懊惱,卻並沒有分太多心神注意。

因為他心裡一直繃著一根弦,時刻等待著有人通知他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一閒下來他就會想,先生到底會在什麼時候宣布和他離婚,然後把秦瑤光明正大接到彆墅裡來,江寄厘等得幾乎有些厭煩了。

直到某天,程嚴帶著一個禮儀老師過來,然後告訴他,先生準備帶他一起出席秦瑤的生日宴會,讓他上幾天禮儀課。

江寄厘恍然就明白了,在秦瑤的生日宴會上公布,確實是很好的一個機會。

懸在頭頂上的劍馬上就要刺下來,江寄厘心裡疼得喘不上氣,但同時又有一種解脫的痛快。

兩種聲音在心裡爭執的不可開交,江寄厘卻久違的睡了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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