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能說得通。
江寄厘打算回琴行再問問,然而他沒想到,紀灼對這件事閉口不提,多問一句就說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所以語氣衝了些。
紀灼當然不是這種人。
他們都知道,卻也沒法再說什麼,紀灼就那麼沉默了一個下午。
一直到下課後,邵維在擺放小朋友們坐過的凳子,紀灼突然對江寄厘說:“江老師,今天我送你回家吧。”
江寄厘愣了下:“……好啊。”
今天早上他故意提早出發了二十分鐘,並沒有坐紀灼的車。他以為紀灼在介意這件事,誰知紀灼解釋道:
“昨天淩晨我在樓下看到一個人,不像是附近居住的人,他在喬姨對麵的那條小巷子裡站了很久,感覺像是踩點。”
江寄厘:“幾點?”
邵維聞言也直起了身,朝他看過來,紀灼:“淩晨三點十分,我拍到了那個人,但不是很清楚,不管他是乾什麼的,我覺得小心點肯定沒錯。”
邵維走了過來,眉頭微蹙著搭住了江寄厘的肩膀,手裡還不忘在他額頭上彈幾下。
“我怎麼說來著,我是不是說你們那邊不安全,哪天讓人撬了門窗你都發現不了,失竊事小,人出事怎麼辦?”
江寄厘懵懵的,先是注意到了淩晨三點十分紀灼沒睡著,然後又猛地抓住他話裡那句“拍到了那個人”。
他躲了躲邵維敲他的手,問道:“能給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嗎?”
紀灼掏出手機遞過去:“隻能勉強看出輪廓,他很謹慎,地上留下的鞋印也被破壞了,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邵維手長,也快一些,直接拿過來,放大了那張照片。
和紀灼說得一樣,確實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他手指隨意的往下劃了劃,簡短模糊的視頻播放了一遍,邵維:“沒記錯的話,你們那邊兩條街的監控還是最老的那種型號,飄雪花點那種,懟人臉上都沒紀灼這個手機的像素高。”
“實在不行先報警吧。”
江寄厘眨了下眼:“如果是踩點的話,他肯定還會再來的,現在這種情況報警也不好處理,我這幾天注意點,沒問題的。”
邵維還想說什麼,紀灼卻打斷了:“江老師這邊還有我,不介意的話今晚我去幫忙加固一下門窗鎖。”
“那個人昨天剛來,還被我拍到了,想必暫時不敢再露麵。”
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而且紀灼說得沒錯,看視頻裡的樣子那個人的確是被驚到了,如果是來踩點,短時間內肯定不敢來了。
這種事上江寄厘也不矯情什麼,當晚就請紀灼來家裡幫忙,把門窗的鎖認真加固了一遍。
臨走時紀灼吩咐他晚上最好彆關客廳的燈,最起碼有一間房間的燈是亮著的,江寄厘乖乖點頭應下。
紀灼:“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他伸出手,想替青年順一下頭發,但被躲開了。
江寄厘蜷了蜷手指,語氣故作輕鬆:“今天謝謝你了紀老師。”
紀灼眸色深了深,“嗯”了一聲便轉身下樓了。
街道上的雪白天已經化了大半,除了樹枝和路燈上的浮雪,基本看不見那種厚重的白。
他們都以為至少今晚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紀灼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淩晨他家裡的門被敲響,淩晨兩點,那時紀灼還沒睡,他皺起眉,謹慎到了門口。
紀灼:“誰?”
“紀少爺。”門外的人帶著笑意,聲音依舊是他熟悉的和善。
紀灼太陽穴狠狠跳了一下。
是魏老板。
不等紀灼有所反應,門就已經被從外麵打開了,魏老板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紀少爺,我們先生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