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司城歧風就是司城聖山的二子,本是大好前程,但偏偏這司城歧風不學無術,行事荒唐,出入煙花柳巷不說,還去勾搭良家女子,甚至在虞陽城中掀起一個傳言。
據傳,他藏有一本《虞陽十二姝》,將虞陽美人分為上中下三等,撰寫正冊、副冊、又副冊,其中記錄著虞陽城各色美人的信息,膚白膚黑、高矮胖瘦這些自不必說,甚至還有腳碼大小這等私密信息。
至於為什麼這麼荒唐的人,還沒有被個個精於劍術的虞陽美人刺死,那就是因為他那張臉了。
如果司城家族下任宗主論臉來挑選的話,彆說是在族中選,就是放到整個虞陽城來選,那司城歧風也是實至名歸,無出其右。
然而,司城家族族規嚴明,怎能放任這樣一個登徒子?據說,還是因為他那張臉。司城聖山十年前痛失愛妻,隻得兩個兒子,而二子司城歧風那張臉像極了逝去的愛妻,因而對這小兒子十分寵溺。宗主心係天下,日理萬機,隻存這點小小私心,總算這司城歧風雖然荒唐,但也闖不出什麼大禍,旁人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原來是這個登徒子,夏林兒暗暗地想。以前的“登徒子”她都是隨口一說,而眼前這個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登徒子”了。
“原來是司城二少,”夏林兒道,“司城二少好歹出身名門,難道不知道,偷看彆派武功,被剜去眼珠也不為過嗎?”
“哇,”司城歧風瞪大了眼睛,“這位姑娘也太狠的心了吧,竟然想挖我的眼珠麼?這麼好看的眼睛,姑娘若下得了手,那就來罷。”說著兩手一背,笑咪咪地擠了擠眼睛。
少年挺拔的身形那麼青春活力,明亮的笑眼似乎能勾人魂魄。
夏林兒心口一躥:確實好看啊。
她麵上一紅,更加側轉身子,生怕被司城歧風察覺自己的窘態。
“趕緊滾。”她匆忙催促。
“姑娘彆急著趕我走啊,”司城歧風說,“我剛看姑娘練劍,委實身法不凡,沒想到除了蝶劍仙子清靈閣還有姑娘這樣人物。不知姑娘是藍閣主第幾位弟子,在下怎麼沒有見過?”
司城歧風聲稱沒見過夏林兒,夏林兒卻見過他不止一次。
“我的師姐妹個個美豔,”她說,“唯獨我儀貌平平,司城二少就算看見,恐怕也是視若無睹吧。”
“不會吧,”司城歧風皺起眉頭,想了又想,“我若當真視若無睹,那這對眼珠確實挖了也罷。”
“今年二月,虞陽劍祭,我就隨師父去了祭場,當時司城二少也在,還挨了司城宗主的訓。司城二少,”夏林兒手一比,示意他好挖眼珠了,“請吧。”
“啊?”司城歧風尷尬地一笑,“姑娘彆這麼殘忍嘛,以往是在下有眼無珠,還請姑娘恕罪。”說著拱手施禮,風度翩翩。
這登徒子,夏林兒想,平時就是這樣勾搭女子的吧?
夏林兒深知自己相貌並不出眾,這好色之徒這般糾纏絕對是虛情假意,板起了臉:“司城二少還不走嗎?”
“姑娘息怒,”司城歧風陪笑道,“在下來此,是聽說蝶劍仙子就住在這個小院,怎來了這大半日,卻不見仙子人呢?”
“想來這裡見我二師姐的,你可不是第一個,但你大可去打聽打聽,有誰見到了?”
“原來如此啊,”司城歧風作了然狀,“我就說,又不是真正的九天仙子,怎能這樣難見,原來是有姑娘這樣的——高手在此。在下甘拜下風不見也罷,但請姑娘替在下傳遞一封書信。”說著取出一方信箋來。
“不允。”夏林兒冷冷說。
“姑娘何必拒絕得這樣快,姑娘有什麼要求,大可提出來,隻要是在下能做的,在下絕不推辭。”
夏林兒看看眼前誌在必得的司城歧風,少年一舉一動矯捷從容,果然是名門風範。她最近練劍,總覺得千篇一律,難再精進,若有司城歧風這樣名門之後替她磨磨招,或許可以有所突破。
“好啊,”她說,“我最近練劍無趣得